“你们先带小姐下去安顿。”
进了衙门,林轩便对着身后众人吩咐,然后只带着那抱剑的老者跟孙县令鲁一刀二人去了正堂。
两任县令交接,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但却也用不到这些县令大人亲自动手,自然有手底下的师爷下人去做。
几位大老爷只需要坐在房间中,烤着炭火,饮茶寒暄而已。
说是几人寒暄,实际上从始至终不过是孙县令跟林轩两人谈一谈诗词文章,论一论天下时事,又抨击一下朝廷中那些公认的逆党奸人。
鲁一刀根本听不懂那俩人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在旁边跟着傻笑。
“那司马老贼着实是可恶,当年若非是岳王爷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如今的大齐江山,怕是都已经改姓完颜。”
“只可惜,这司马老贼死归死,却还是让他得了一个文忠的谥号。”
前后两位安平县令正抨击着一个奸贼,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似乎对这等奸人极为不齿。
只不过这其中有几分真假,却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恰在此时,正堂之外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走来,来到了林轩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林轩的眼皮不由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对面的孙县令。
但还不等他开口,刚刚说话的那个中年人已经率先出声质问:“孙大人,县衙府库当中的账目是不是有些不对?”
孙县令脸上的表情一僵,很快收敛一切神色:“不知是哪里不对?”
“根据账目所书,县衙府库当中应该有白银三千七百余,实际数目却只有两千五百,不知少的那一千二百两白银去了何处?”
“除此之外粮食绢帛都有缺口,还望孙大人给一个交代。”
这个被林轩所带来的师爷明显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把县衙府库之中的账目给打理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连其中的亏空都算了个明白。
当然孙县令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治理一县,可不是单单只看账目,账目做的再好,也不如去为百姓做些实事。”
“今年的琐事颇多,剿匪赈灾修桥铺路,哪一个不要县衙们拿钱,只不过还没有记入账册而已,等把这些账目填平,亏空也就没了。”
中年师爷眉头一皱,张嘴还欲说些什么林轩已经开口:“好了,孙县令既然已经解释清楚那便如此吧!”
这番话一出,便代表他接下了孙县令留下的这一笔烂账。
而官场向来也是生意场,孙县令自然也需要投桃报李:“账目既然已经理清,那便也没我什么事了,这是安平县的县衙大印,还望您大人日后善待此地的百姓。”
“孙大人这就要走?不如多留几日。”
林轩出声挽留,孙县令再三推辞。
最终奈何不过,林轩亲自将孙县令送出了县衙们,看着孙县令带着妻子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鲁一刀也紧跟着提出告辞,之后孤身一人离开。
整个安平县衙,便只剩下了林轩以及他带来的那些人。
一时间竟显得还有些冷清。
不过好在他带来的人多,吩咐下去让人四处收拾,很快就又热闹了起来。
有人出去贴告示,告诉城中百姓,县衙门里面的那位老爷换了人。
有丫鬟仆人打扫庭院中的积雪,也有护卫开始四处布置,保证自家公子小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