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都武道宗师了,怎会因为畏惧白鹤楼而服软。
揣着疑惑,许时茂先打开了剑匣子,脸色顿时黑了。
剑匣子里空空如也。
气得他一把将剑匣子丢进了江水里。
接着又打开了木盒子,这次没空,放着一本封面无字的书。
捧着书翻开一看,许时茂的脸色又变青了。
【忘恩负义许时茂】
【猪狗不如许时茂】
【断子绝孙许时茂】
【不当人子许时茂】
……
看到这一页页的谩骂,许时茂气得浑身发抖,春江水暖的,却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这个世道还能不能好了!
但气愤归气愤,他很快就开始反思任平生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就为了骂自己几句解气?
这时,许时茂遥望到那些师弟们正陆续沿着石阶走下来,忽然打了个激灵!
任平生是想使离间计!
他当着那些弟子的面,给了自己剑匣子和木盒子,等自己走了后,大可以跟弟子们说将卧龙剑和剑谱交出去了。
即便这都是假的,但那些弟子们会不会信?
毕竟又没当着大伙的面开盲盒。
搞不好还以为自己私藏了东西!
许时茂悲愤欲绝。
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让当初温厚纯良的少庄主,变得这么无耻下作!
你卑鄙可以,但不能比我还卑鄙啊!
再看了眼那些师兄弟,许时茂沉吟片刻,放弃了跟他们解释的想法。
反正这次夺庄失败,这些人也没了利用价值,而且江羽鹤让他守口如瓶,他更不能带着这些累赘去投奔白鹤楼了。
只是,他刚刚还是跟任平生交代了勾结白鹤楼的秘密,这要是给江羽鹤知道了,怕是要大发雷霆,甚至动杀机啊。
江羽鹤能干出谋夺故交家业的事,足见心思之歹毒,现在自己把事情搞砸了,难保不会杀自己灭口。
许时茂还是智商在线的,预感到白鹤楼也非久留之地。
“要不就先糊弄过去吧,等领了报酬,就立刻找机会跑路,隐姓埋名,寻访仙家,从头再来。”
“任平生这废柴当年被白鹤楼退婚,说出三十年江东三十年江西,如今都能武道有成,我自然也行!”
“师父当初总不肯教我卧龙剑法,说我难以驾驭,分明是偏心藏私,总有一日,我要让他在九泉之下知道,我亦有成为武道宗师的潜质!”
许时茂负手立于船头,望着大江东去、大浪涛涛,心中涌起了豪情壮志……
……
“你们说,少庄主如今到底是什么水平?轻功那么厉害,结果一听到白鹤楼的名号就直接认怂了。”
“看许师兄刚刚逃窜的模样,少庄主应该比许师兄强了,想必是三年间寻访到了高手名家,学到了些厉害本事。”
“不过再厉害,仅仅三年,想来也不可能有飞跃式的提升,白鹤楼人多势众,他孤身一人,自然难以抗衡,这才主动交出卧龙剑和剑谱,以求自保,权宜之计罢了。”
剩下的这十几个弟子一路下山,一路八卦。
但八卦完,他们还是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没靠山,没本事,没银子,别说混江湖,就是想做点小买卖都够呛。
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就赖在卧龙山庄混吃等死呢,总好过现在成了丧家犬。
“接下来去哪落脚呢?”
“许师兄投靠了白鹤楼,要不我们也……”
“对,他还拿回了剑谱宝剑,这份功劳咱们也有份,不能让他独吞!”
“喂,你们快看呐!”
靠近江畔时,他们却发现许时茂早已乘船离去,即将抵达彼岸,当即跑到岸边,隔江大骂。
“许时茂,你过河拆桥!不得好死!”
然而上岸的许时茂,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要让他身败名裂,在江湖上再无容身之地!”
“走!我们到处宣扬他勾结白鹤楼叛逆师门的丑事!”
“这个好!记得把他们夺走卧龙剑和剑谱的事也抖出去。”
“我们悖逆师门,少庄主还宽宏大量,我们把这事散布出去,他接下来也能少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