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谷时却并没有急着让开,而是伸出了第二个手指,“碎成一地的石板、桌椅、摊位......此为第二罪!”
说完两枚全新的符文已经跃上中指,“所以,以道德为柱。”
“作恶却无人敢言,看得出这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此......”
这一次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张牙舞爪的触手已经带着拳头到了他的面前,那经过变异之后足有半米粗的拳头带起狂暴的劲风吹得谷时的道袍猎猎作响,可是却连他的表情都没有吹乱半分,依旧是那一脸的嫉恶如仇。
“我有罪?”吴隆早就已经不想听他再多说半句,癫狂的笑声响彻整个街道,“那和阎王告状去吧!”
此时的状若疯魔,又怎么可能去理会那砸到他小腿上都留不下一点痕迹的石子?
但是在石子即将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腰间被赵归真贴上的平安符突然光芒大作,就像是乍起的寒风,那些光芒一瞬间就从一张符流转到了吴隆的全身上下。
“此为第三罪!”
冰冷的审判声在吴隆的耳边响起,谷时的脸明明近在咫尺,但他轰出的拳头却始终没能再有一点突破,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禁锢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当挪动唯一能活动的目光他刚好见证了罪魁祸首的消亡。
那一颗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他关注的小石子在接触到皮肤的前一刻突然化作一撮齑粉,细小的石子就算是化作齑粉也没法带起太大的波澜,一阵清风就已经是它的归宿,但是它的消亡还伴随着其他东西的诞生。
哐当!
这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从眼前三横四竖足足七根钢筋中他依稀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貌。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牢笼仿佛为他量身打造,那光洁如不锈钢的钢筋凹凸有致,大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小到指缝的那一点缝隙都被它完美贴合,但是这一份完美却不是这么好享受的,他冲出的拳头在经过了之前一瞬间的停滞之后又恢复了动作,狠狠轰砸在牢笼上。
嗡!
他大脑被震颤的嗡鸣声冲得七荤八素,大脑疯狂在对着他怒吼,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我是谁”、“我在哪”这一类的哲学问题,让他险些昏倒过去。
赵归真瞪大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徒弟了,就像原本他理解的符师就应该像自己一般,在一个六面的骰子里选出最适合用的一面,经过提前准备之后在战场上用出来,但是谷时却不一样,同样是一颗骰子,在你猜他会拿出“1”还是“2”的时候,他给你摇出一个379来!
符是天地之形,理论上确实一切都可以成符,但那毕竟是理论啊!
不然上清为什么一张五力士符用了千年,不然为什么一张‘戴院长咒’传遍天下?
因为这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拓印出来的天地之形啊!
哪里能像谷时这样,炮管也好,钢筋也罢......还有之前撞他的大运,别说有没有去尝试,这些有人去寻思过吗?
绝对没有!想都不敢想!
当然,惊愕的同时也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谷时给的符果然要不得,如果刚才他没有塞出去现在在笼子里的可就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