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军莫非是从那大江而来?!”
亲兵应声答道。
“是的将军!前营估摸着有三四千人的队伍!”
吴景皱眉,反身回营,随后抄起一柄大矛吩咐下去。
“去!组织军马应敌!”
“尽量夺回水师营寨,吾等上船便能占据主动!”
水师上地,宛若猛虎摘了牙齿,可一旦上了船,那便是如虎添翼,进可攻退可守,任凭驰骋。
亲兵当即答应一声。
“喏!”
吴景乃是一员宿将,在大江南北岸磨砺数十年,熟悉此处的每一处水域,也算是一位豪雄。
如今迎接孙策过江,试图称霸江东六郡,以为根底。
不曾想从北面来了一条过江龙,摁着他们这只猛虎打,如今更是主动出击,杀进丹阳郡,直扑江乘!
吴景等待亲兵聚合之时,思绪繁多,忧心忡忡。
“既然刘备水师都已经出现在江乘,那句容必是凶多吉少,若是不能击退来犯之敌,恐怕是...”
大营之中,喊杀声不断接近,吴景焦急之余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虽勇武,但在乱军之中冲杀还少了点胆气。
等待亲兵聚合完成,将令传出,吴景才亲自带兵,在营中组织了一条防线,等待冲杀之敌。
吴景持矛而立,身后一千余兵马组成一道防线,前方不断有残兵败将,狼狈逃窜,钻进队伍之中。
在一阵追杀声中,一将浴血冲出,正是樊能!
见到此人,吴景朗声大喝。
“吾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败军之将!”
樊能追击至此,已杀戮十数人,浑身血气翻涌,见得此前仇怨敌将,再被言语刺激,顿时怒火中烧。
其横刀怒视,咆哮一声。
“今时不同往日!”
“贼将纳命来!”
说罢。
樊能狠跺一脚,踩起大片尘土,带着追击至此的数百兵马撞进这道整备完毕的防线之中,继续厮杀。
如此,正中吴景下怀。
这厮见此冷笑一声,完全没有和樊能正面厮杀的意思,反而退入亲兵队伍之中,下令放箭。
嗦嗦嗦——
隐藏在营中的弓箭手齐发箭矢,数百箭矢破空,直直扎入樊能等冲阵军中,瞬间放倒了一大片。
樊能咬牙,挥刀拨掉数根箭矢却见一道寒芒正中眉心,那股寒意恍若九幽寒潭迅速侵占樊能身躯。
一腔热血也没能拦住冰寒入体,极短时间内便被熄灭了热潮。
樊能口含鲜血,睚眦欲裂,死死的瞪着躲在盾牌手之后的狡诈吴景,始终是没说出最后一句话。
虽未开口,却让吴景遍体生寒。
吴景眼见这批追兵被杀的七七八八,剩余之人纷纷逃窜,这才从盾牌手中走出,往樊能身上呸了一口痰。
“败军之将,始终都是败军之将!”
“何足言勇!?”
吴景似乎想要用这厉声语气,震退体内惊惧之意,眼见樊能怒瞪如铃,羞愤不已,再挥刀砍下樊能头颅。
鲜血怒吼而出,洒了吴景一脸,惊得其怪叫不断。
幸得身边亲兵上前,拉住吴景,用布擦拭其脸面,才让吴景稍稍放松下来。
吴景自感羞怒,大声呵斥。
“全军掩杀!”
“夺回营寨!将来犯之敌,斩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