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
“血脉。”
“……”
奇异的眩晕，如同水荡漾的波纹，他好像被水圈卷了进去，脑子里一片浆糊。
纳比尔勉强听清了他说的什么后，抵挡不住上下颠倒的错位感，思维被瞬间一团团的色彩吸走，陷入沉眠。
第二天早晨起床，他很疲惫，梦里的有些事记不清了。
但他清楚地记得一句话——“血脉”。
……
今天不比平常精神，平斯夫人没消气，图书馆也不能去，纳比尔抱着书恍惚地走着，试图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走着走着，差点跌个跟头。
旁边的人扶住了他，他刚想说声谢谢，对方就忙不迭撇开他的手。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哈珀·史密斯。
哈珀冷冷道：“早知道是你……还不如让你一头撞到地上呢。”
二年级的哈珀人高马大，纳比尔看他需要抬头。
“谢谢了，史密斯。”
“不用谢。”哈珀哼了一声，忍不住说，“与其对我道谢，你更应该向斯莱特林的其他人道歉——你给斯莱特林扣了五十分，毁坏了我们的荣光，把第一亲手送给拉文克劳……”
纳比尔眯起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哈珀比起斯莱特林更像是格兰芬多……不，学院分布本来就不够合理，每个人都是不一致的，斯莱特林也有重视集体荣誉，会为朋友出气，正义感极强的老好人。
哈珀看样子在斯莱特林融合的不错，纳比尔有点难以想象，他之前还以为这种老好人会被利益至上的其他学生欺负呢。
他心里古怪，有点想笑，面上倒毫无动静，平静地道：“斯莱特林之前的加分，大多是我拿下的，平心而论，教授只是把我加的分拿了回去，我想这不影响其他人的荣誉。”
“你——”
“并且，你说的‘送给拉文克劳’一词，我认为不恰当。史密斯先生，你要知道，拉文克劳的分数，也是他们一点一滴回答问题加上去的，他们在课上的努力，我们都看得见。”
但是要讲回答问题的努力程度……这两天纳比尔，还有那群格兰芬多的努力更是有目共睹。
哈珀不觉得格兰芬多还有获胜的机会，现在只需要看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哪个能得到第一。
此时他才想起来，学院有个答题狂魔有多舒坦——不用管分数，它自己会涨的。
“我会把斯莱特林的分数补回来。”纳比尔说。
哈珀别扭的脸色缓和了点，虽然仍带着不满：“你能说到做到就好……”
“如果我做不到，你会揍我吗？”
面对纳比尔突然的问话，哈珀感觉很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要揍你？难道你这个一年级要同我巫师对决？我警告你，我不会同意的，之前我就想说，我们低年级学生不能进行私下决斗，小心我举报给斯内普教授……”
“没什么。”纳比尔对哈珀微微一笑，“看来，有时候斯莱特林确实比格兰芬多好多了。”
哈珀没听懂，不过纳比尔也没想着让哈珀听懂，他哼着段母亲曾经教他的曲调离开了。
……
几人汇合后，因为邓布利多对他们的轻轻放下大惊小怪半天，尤其是赫敏——“我简直不敢相信！邓布利多校长居然放过了我们，他还跟麦格教授写信，让哈利继续进行魁地奇训练！”
罗恩也大为吃惊，他说：“好吧，我愿意接下来买的巧克力蛙卡片都是他！不，接下来十张……我爱死这个白胡子老头儿了！”
纳比尔听得津津有味。
哈利被伍德叫去训练，寒意十足，赫敏与罗恩聊着天，瞧哈利在扫帚上做出华丽潇洒的动作，纳比尔对魁地奇兴致不高，他翻着书，时不时搭上一句话。
等哈利一身汗从扫帚上下来时，他递给他们一张海格的纸条。海格说，让他们去他那一趟，为明晚的禁闭做准备。
几人约好时间，分开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纳比尔自顾自走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叫道。
“赫敏？”
正是赫敏·格兰杰，她不好意思地走上前。
“有什么事情吗？”
“呃，不是什么大事。”赫敏抿嘴，“我想问你借个东西。”
“什么？”
“那本书——”
纳比尔重复道：“那本书？”
那本《血脉：死灵诅咒》？赫敏怎么会——
“就是你看过的那本《极恶魔法生物》啊！”赫敏跺了跺脚，难为情道，“唉……我明明答应了教授不违反规则——”
“它？”纳比尔也不知道自己松了口气，“我只有抄录本，原版放回图书馆了，抄录本上没有对魔法生物的画像和描述，只有特性，弱点……你还需要吗？”
“你居然还抄录了？”
赫敏似乎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是禁书区的书呀！”
“你肯定很明白。”纳比尔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想放过这些有用的知识！”赫敏难过地捂住脸，“哦，麦格教授会对我非常，非常，非常失望的！我太过分了，一直在违反规则……”
纳比尔没说话，一转身，把《极恶魔法生物》的抄录本递给赫敏，她连忙将书抱在怀里，紧张地四处打量。
“别太紧张……你看上去像个刚做错事并且十分心虚的坏蛋。”
“我就是！”
“那万事通小姐真是个笨蛋。”纳比尔挑眉道，“对了，那本书里说明了几种蛇，说不定就有昨晚追着我们跑的那东西的线索。”
“这也是我向你借书的原因。”赫敏严肃道，“你已经有了猜测吧？纳比尔。”
“有一些。昨天的事，你们告知麦格教授了吗？”
赫敏皱起眉：“我们已经向麦格教授说明了，她很重视我们的话。但她太忙了，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东西的存在。
直到现在，我们也只是知道蛇佬腔能听见那东西的声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