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焦大爷,里面请。”
鸨母脸上堆出程式化的笑容,悄悄在杨良怀里捏了一把,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杨良来到这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黑了。
“焦大爷瞧着有些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要不要我与你介绍几个,她们都是能软能硬会伺候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杨良道:“我先在楼下坐一会儿,找个姐姐聊聊天便好。”
他在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从这里方便观察,也方便逃跑。
有一个紫衣女子捧着琵琶,且吟且唱,声音婉转动人。
周围的客人聚在一起,一边喝着花酒,一边听着小曲。
杨良仔细观察,同时心中也在琢磨着。他突然发现,这青楼其实是一桩好生意,自己若是想要赚钱的话,完全可以从这个角度考虑。
如今人们普遍不怎么花钱,开个饭庄未必有人去吃,开个绸缎庄,庄稼人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件衣服。
想要赚钱,也就只剩下那么几条路,一是当官,然后买地做地主,几代人积累下来,方能形成产业。
另外一种,便是做盗贼,把天下的地主都扫平,自己便可以做最大的地主。
这两条路线,来钱都不快。
但是,男人可以不去外面吃饭,不去买衣服,却不能不上青楼。
正在这个时候,为杨良安排的姑娘到了,她名叫阿珠,人如其名,眼睛圆圆的,小嘴圆圆的,胳膊也圆圆的。
杨良暗暗嘱咐自己,自己是来这里打探情报的,不能顾此失彼,因小失大。
他与阿珠闲谈几句,几杯酒入腹,互相之间熟络许多,刚开始的陌生气氛已经消失不见。
“姐姐,我要向你打听打听,最近这民安县,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阿珠故意颦眉,作出娇憨的模样:“我们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什么新鲜事。”
“如此说来,姐姐倒是个大家闺秀了。”
阿珠在杨良身上捏了一把:“我们比大家闺秀还要害羞,但奈何不得你们这些男人一直往里闯。我倒是听说,许多大家小姐,都在绣楼上养着男人呢。”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阿珠又与杨良闲聊两句,不过是无意间听来的风言风语,她忽然想起什么,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位大人物明天要路过民安县。”
“什么大人物?”杨良好奇道。
“那我怎么知道,我是大家闺秀嘛。”阿珠笑着道:“不过他的姓很奇怪,好像姓什么仇……”
“仇方斋?”杨良道。
“对对对。”阿珠惊喜道:“原来公子也知道他啊。”
“瞧你说的,天下读书人哪有不知道他的。”杨良道。
“我也没想到公子是读书人?”
“嗯……那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杨良心道,没看到我把长衫都穿上了嘛。
阿珠抿嘴一笑,凑在杨良耳边轻轻道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强盗呢。”
这女子吐气如兰,吹得杨良耳垂都红了,他瞧着阿珠红扑扑的小脸,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楼上能过夜不?”
“刚换得床单被罩,我还没挨过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