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镝察觉她的动作,也缓步跟了出来。
甲板上,瀛洲碧蓝波涛的海岸线绝美,宛如云宫瑶池盛景,仙气缥缈,美不胜收。
海风吹乱了傅娇和傅如镝发。
乌黑的发丝,随着风的形状在一起轻微勾缠。
傅娇下意识捋了捋鬓角。她扭头,对傅如镝小声道:“哥哥,我觉得皇帝死的蹊跷。他那样的人,为了长生可以忍耐几十年,怎么可能一听回京就服毒自尽呢?”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当时的情况只有广平王和皇帝清楚。皇帝驾崩,那发生了什么,全凭广平王的一张嘴……”说到这里,傅如镝面色凝重,他抬眸问,“你在怀疑广平王?”
傅娇无可无不可。
她转过身,看向一望无垠的大海,“说实话,这些日子连轴转下来,除了哥哥,我谁也不信了。”
“赵灏赵玉懿你也不信?”
傅娇撇撇嘴,朝他眨眼,“唔,反正我只相信哥哥。”
傅如镝低声轻笑。
“我可不是在哄你开心。”傅娇双手背在身后,给他有理有据的分析,“你看,当时只有广平王在场,但建明帝是魂魄却在他死后立刻被打了个魂飞魄散。这一点,非道家的高人谁也做不到。放眼瀛洲,目前能做到这些的,有我、有何无恙,还有厌胜五鬼。”
“厌胜五鬼被你打成重伤,躲在瀛洲生死未卜。”何无恙皱了皱眉,“所以,你觉得是何无恙?”
“嗯哼。”
傅娇猜来猜去,只觉得何无恙有作案嫌疑。
“如果是何无恙,他为何会与广平王牵扯上?”
“谁知道呢。”傅娇想了想,又说:“当初我和他暂时达成联盟,察觉出他似乎有很大的秘密。关乎皇帝,关乎他自己。如果为了达成目的,他也许会和广平王联手。”
傅如镝垂下眼帘。
他道:“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皇帝驾崩与广平王有关,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傅娇轻轻颔首。
是人都有目的,只要知道他们目的,再逐个解开谜团就不难了。
她回头看了眼船舱,似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赵玉懿的哭声。傅娇道:“赵玉懿和赵灏都是单纯的性子,认识这么久,我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皇帝出了这种事,而广平王也……咳,希望他们不要影响到赵玉懿和赵灏吧。”
“但愿。”
若是别的时候,傅如镝还会安慰她一句“虎毒不食子”。但见识过建明帝的狠辣,这话傅如镝是万万不敢说了。
傅如镝这时又问:“你现在有何打算?”
傅娇道:“想办法找到何无恙和广平王的真实目的。对了,”她指指船舱,“还要保护好赵玉懿和赵灏。”
“这是自然。”
傅如镝看向远方。
当务之急,他们是离开瀛洲,先回京城。
纸船渐渐远离海岸,看着这座仙气缭绕的小岛距离越来越远,傅娇心底生出一丝不舍。她抿着唇,悄声地诉说遗憾:“哎,我还说找一找不老泉呢……”
“什么?”
海风呼啸,傅如镝一时没有听清。
傅娇赶忙捂嘴,摇头如拨浪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