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两人再拖延时间,也还是走到了慈宁宫。
不过是家宴,又是在慈宁宫摆宴,故而等人都到齐了就可以开始了。
其他人可没有赫连晟这么大的胆子,敢让皇帝和太后久等,便早早的都进宫陪太后说话。
自然,即便是皇家亲眷,男女之间也要避嫌。
所以众人只是说了一会话,皇帝便带着一众皇子以及大长公主的儿子去了偏殿,众女眷则是陪着太后说话。
赫连晟与宋瑶携手而来,尽管两人姗姗来迟,却没有人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瞧,宋小姐第一次拜见太后,竟然连行礼都忘了,太后可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啊!”大长公主善良的替宋瑶求情。
一众女眷怪异的看着宋瑶,各有心思。
赫连晟只是牵着宋瑶的手,并没有开口为她解围的意思。
“瑞王殿下说,戴着这块玉佩便不能向任何人行礼,原来是逗趣我的啊!”宋瑶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带着几分疑惑的道。
太后的目光望过去,顿时坐起身来,双手竟是有些颤抖。
“这是先皇御赐给瑞王的那块玉佩?”太后哽咽的问道。
自古以来,皇帝赐给皇子盘龙玉佩,即便不是有意册立太子,至少也会封王,那是极为贵重的赏赐。
可先帝赐给赫连晟玉佩的时候,赫连晟已经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亲王,先帝的寓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先帝却出人意料的,将这块玉佩指定了寓意,那便是赫连晟日后的瑞王妃,才有资格佩戴这块玉佩。
那时赫连晟不过五岁,先帝却连他没有影的未婚妻都如此看重,自是有意传位。
“臣妾,见过先皇!”不需要有人回答,从回忆中醒过神的太后,便朝着宋瑶的方向跪拜下去。
宋瑶急忙侧身闪过。
且不说太后的身份,便是太后的年纪,宋瑶也不会受她这一礼。
不过其他人则不一样,宋瑶对这些自持身份,捧高踩低又时刻算计的女人,当真是没有半分好感,日后也不打算相处的。
“瑞王殿下,这是怎么了?”宋瑶故作不解的望着赫连晟询问道。
“没事,太后看到你的玉佩,想到先皇了。”赫连晟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挥手道:“慈宁宫里有一座人造假山不错,你第一次来慈宁宫,我带你去看看。”
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赫连晟拉着宋瑶的手便离开,并不理会众人还在跪拜中。
直到赫连晟带着宋瑶走远,谨德嬷嬷才站起身,将太后扶起来。
大长公主纵然跪的不心甘情愿,却也不敢无视先帝的玉佩。
只是待赫连晟二人一离去,便立即站起身来,然后假意去扶太后,眼珠儿乱转不知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以后没事,不要去招惹宋玉瑶,瑞王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太后挥了挥手,叹息道:“哀家先歇息一会,你们先坐着。”
太后的话,也不知有几人听了进去,但绝对很多人都是表面应承。
且不提赫连晟与宋瑶去假山那边躲清静的事,当宴会开始后,二人才出现。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便有宫人分别向皇帝及愔雅公主耳语,倒是叫所有人都留神起来。
而逐星也快步走到赫连晟身边,飞快的说了些什么,神色担忧的看向宋瑶。
毕竟没有内力,宋瑶并未听到逐星说了什么,但在看到逐星的神色后,心里不免咯噔一声。
自从将逐星派给宋瑶之后,逐星便是宋瑶的人,从未这般过,如何能叫宋瑶不心慌?
赫连晟神色一冷,抬起头来看向皇帝。
接收到赫连晟蕴含怒火的目光,皇帝却是阴恻恻的笑了,并举起酒杯自饮了一杯,眼中是难以遮掩的兴奋光芒。
赫连晟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挥手示意逐星站在宋瑶身侧保护。
“皇兄想要什么?”把玩着酒杯,赫连晟面色沉稳的问道。
“九弟果然是好本事,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皇帝眼中的笑意淡去,带着几分恨意与嫉妒,却是得意的笑道:“九弟自幼便聪慧,难道不知朕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皇兄以为你拿的到吗?”赫连晟将酒杯一掷,冷声道:“本王最讨厌威胁,皇兄应该很清楚。”
皇帝脸色一寒,宫宴之中并无外人,便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看向宋瑶冷笑道:“看来九弟对宋小姐的感情并不够真挚,竟然为了一件死物,而置宋小姐的父兄与儿子不顾,当真是冷血啊!”
宋瑶脸色一变,身子不由僵硬几分。
侧首望向赫连晟,见他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又重重的握了下她的手,宋瑶这才恢复冷静。
“堂堂一国之君,对自己的臣子,以及两个孩童下手,当真是够无耻的,也不知道史书上会如何评价此事。”宋瑶嗤笑道:“瑞王殿下与我的感情,不需要外人来置噱,皇上有这份心思害人,倒不如想想该如何守住江山,别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宋小姐是不在乎你家人的安危了吗?”皇帝恼怒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