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元再抬起头来,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花架墙后,一漫被捂住嘴巴,拖到墙的另一边。
一漫瞪大眼睛,看着突然放大的周玉,扯了扯周玉的手腕,“你怎么来了?”
周玉轻啄了一下一漫的嘴唇,“我听属下禀报你进宫了,我以为是来看我的。”
平日的周玉克己复礼,今日怎么会主动亲她?
一漫摸了摸周玉的额头,试探的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毒了?”
周玉嘴角带着笑意,又轻啄了一下一漫的唇角。
一漫疑惑的嗅了嗅周玉的衣领,前段时间周玉帮她准备补身子的药材,加上常和她待在一起,身上也沾染了药味,难道此人是假的?
一漫又伸手摸了摸周玉的腰腹,摸到了软剑的剑柄,疑惑的盯着周玉,是本人没错啊?
周玉慢慢收拢抱着一漫的手臂,鼻尖嘴唇在一漫的脖颈处蹭了蹭,“没有中毒。”
一漫正要开口询问,突然被死死抱住,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了府门口,一漫摸了摸微肿的唇瓣,快速的放下手。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
吕帛哭笑不得的迎了出来。
“怎么了?”
吕帛往府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公主,崔家谢家傅家,给您送了几个伺候的来,奴婢和寒枝姐姐实在挡不住,这会他们正在前院的客院呢。”
一漫下意识反问,“男宠?”
吕帛犹豫的点了点头。
一漫抿了抿唇瓣,终于知道周玉为什么突然反常了。
一漫清了清嗓子,“安排马车,原样送回去。”
吕帛支支吾吾,“公主,有几个听凭任之,但有几个一定要见到您才肯走。”
一漫叹息一声,“一共有几个?”
“崔家送来三个,谢家傅家各两个。”
一漫忽然想到周玉反常的力道,抿住嘴角的笑意,“让白溢直接把人绑了扔回去,就说有周家公子,我不敢有面首。”
吕帛幼时常常听隔壁的王大爷说过王大娘类似的话,好像叫什么‘家里有母老虎’。这么一想,吕帛顿时忍笑忍得辛苦。
“是,奴婢这就去。”
走进花厅,见趴在花厅小窗边听八卦的韩烟蹭的一下窜回座位上坐好。见一漫走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大公主。”
一漫瞥了一眼韩烟,“刑部关于礼法之争的案子翻出来了?”
“是,翻出来了。刑部借着清理旧案的由头,已经写成折子送到中书了。”
一漫应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韩烟敬佩的拱手上前,“大公主真是足智多谋,微臣出宫的时候正好看到左大人进宫去崇文馆,想必这会十三皇子已经跟左大人提及此事了。先是明面上表露出大公主的倾向,再借着十三皇子的口说给左大人。后将三年前关于皇室宗亲非法占地不了了之的案子整理上去,左大人必然会看到这个折子。大公主真是一箭双雕啊。”
一漫微微一笑,“哦,怎么个一箭双雕?”
“将老皇伯和工部的事情推给了左大人,还用刑部的案子分散礼部的注意力,更是让左大人先入为主,对皇室宗亲占地生出偏见。还有一雕——嘿嘿,微臣只是猜着大公主这是个一箭双雕的法子,却没有想出另一雕。”
一漫含笑微微摇头,“你这般油滑,我又不会因为你猜中心思杀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