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比她的手整整大了一圈。
晏冉的瞳孔一缩。
潮湿地,陌生的气息袭来。
范原抬着眼,双目紧盯着晏冉,眉骨压得很低,眼睛深黑,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脸上还挂着虚假的温柔。
手下的柔软,让他的燥意没有半点消退,如同山雨欲来,在酝酿着一场即将落下的暴风雨。
一用力,揉捏着那双柔软细腻的手。
晏冉像是完全呆住了,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范原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眼前隐隐发黑,四肢也慢慢的变得僵硬发软。
多年以来敏锐的直觉一下子让他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
颤颤巍巍的紧绷,仿佛一根被拉满了的弦,下一秒就要崩断了一样。
明明此刻躺在沙发上手无寸铁的是范原,可是晏冉好像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范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只是震惊了一会儿就瞬间反应了过来。
像是一朵被雨水击打的泛红的的梨花,花瓣上满是雨珠,在瑟瑟的风雨中颤颤巍巍,让人忍不住揉皱那单薄的花瓣,把整朵花都揉捏到粉碎。
拿着小刀不知道该如何示好。
晏冉居高临下,垂眸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啊……”
此时晏冉缓缓的抬头,眉眼干净的依旧一尘不染,静静的看着他。
和范原平视。
皮肉破开的声音,血液滋了出来,几滴刚好溅在了晏冉的脸上。
她的手指是那么的纤细,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天生就是触碰钢琴和画笔的,而不是这种锋利到伤人的小刀。
好可怜。
“为什么……”范原好像极其艰难的吐出了这个疑问,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晏冉突然对他以刀相待。
范原动都不敢动一下,呼吸下意识的都放轻了。
晏冉看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似乎终于确定了某种事情。
过了半响,晏冉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她无法言说,表情就已经代表了所有。
过了半响,她动作极其缓慢的蹲了下来。
以原主那么温柔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存在杀人这种想法,如果晏冉动手了,毫无疑问,人设将崩的一塌糊涂。
范原从晏冉的表情中读出了厌恶,这好像让他很是难过,胸口像是被堵住着一块巨石。
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对上那双充满湿气,琥珀色的眼眸,强烈奇怪的情绪像是横冲直撞的野兽般搅得他血脉发烫。
还好他现在不能动,如果能动的话,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