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在这个已经没有花子慕千年的世界里,这张手绢成为了,唯一一件只属于花子慕的东西,所以他才一直戴着。
白墨突然失控地大喊道:“从一开始你来天水涧,就是为了接近我对不对?”
银楚宸眼中的寒光突然淬上了致命的毒药一般,危险至极,他冷笑一声:“那些事过了太久,已经不重要了。”
太久?
可对白墨来说,不过昨日之事。
“可对我来说……重要。”
白墨因为手绢被毁气急,说着就朝银楚宸挥出一道魂力,刹那间,两人消失在屋中。
不时,屋外不远处的棠棣林上空却爆裂着阵阵魂力波,并且在棠棣林中,有许多棠棣树不断被劈中,一盏茶的功夫都不要,棠棣林已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一个强大的魂力波爆炸后……
风未熄,胜负已分。
两人悬于棠棣林上空,均是天人之姿,却都带着雷霆之怒。
银楚宸冷酷道:“看来你还未完全回来。”
白墨怒发冲冠,瞪大双眼吼道:“这样你都胜不了,若我真的回来了,你岂不是死得更快。”
银楚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且略带邪恶的笑容,那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妖异:““还是让我来教你,怎么才能完全回来。”
话声未落,只见银楚宸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朝着白墨再度猛扑过去,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倘若想要将魂元催发到极致,就像你曾经教导我的那样......”
白墨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银楚宸这凌厉的一击。只听得一声巨响,白墨直接砸落到棠棣林中。
而就在他尚未挣扎着起身之时,银楚宸那冷酷的声音在高空中回响起来:“吸纳元气需藏于心而非存于腹......”
白墨脸色陡然一变,只见一道凌厉无比的刀灵流如闪电般自上空狠狠斩下。他身形一晃,以极快的速度侧身一闪,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银楚宸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之机,紧接着又是一招悍然落下!
此时的白墨已然精疲力竭,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势,他再无躲避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招式重重击落在自己身上。只听得一声闷响,白墨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银楚宸却并未就此罢休,口中念念有词道:“动折乾坤移一粟。”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更为强悍的魂力波,如同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般,再度自上空呼啸着极速而下。
白墨深知此刻情况危急,顾不得体内翻腾的气血,强行运转魂力,正欲化身逃离此地。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银楚宸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上几分。几乎就在他准备动身的刹那间,银楚宸便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一挥,一道劲气轰然爆发,直接将白墨狠狠地打回地面。
“神离分身在万里,目之一物无一生。”
就在白墨端端受下这一重击时,银楚宸的声音响彻了棠棣林。
白墨只觉得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剧痛传遍全身。他努力想要挣扎起身,但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最终只能颓然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刚刚银楚宸虐打白墨时念的那几句话,白墨自然记得,这几句话是花子慕教银楚宸调息魂元的法诀。
他又怎么不会,不过是因为他不单是前一世,他还是这一世的白墨,所以两者还没有达成共识,他们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立场,所以才这般不堪。
银楚宸现身于空中,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其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令人不禁为之惊叹,简直惊为天人!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白墨,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你败了!”
话落间,银楚宸一抬手将白墨丢回到了月牙竹屋的床上,而他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明日我会再来,你若赢了我,我便放你出走,若赢不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
白墨刚想要说什么,却身子一僵,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直到第二日,银楚宸再次来到虚空镜时,白墨才重新有了意识,在银楚宸尚未走进院中,白墨先自床上下来,一个闪身就掠出了屋子,不过,这次对招不过三招,他又被银楚宸逼回了屋中。
银楚宸缓步进到屋中,浑身寒意逼人,冷酷道:“完全没有长进。”
“你若真想与我一较高下,那就把青丘得来的紫灵给我,”白墨愤怒道,“如今我的魂元只能运行一半,就算再打一百个回合,也不可能赢你,你只是不想放我走,又何必逼我跟你打。”
银楚宸看着白墨若有所思,他早已断定白墨不知真相,只不过,他也并不想将真相告诉他,却冷嘲道:“我只为戏耍于你,你又奈我何?”
“混蛋。”
多说无益,白墨再次出招。
银楚宸对招中还不忘指教道:“汇定离于心,海纳百川归。”
可白墨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没多久就又败下阵来,这次银楚宸将白墨带回竹屋中,并没有立即离开,徒手化来一只玉壶,坐在屋中兀自喝着酒。
白墨坐在床上狠然看着银楚宸,心中很不是滋味,有恨有痛,最后他忍不住问:“你真的就那么容不下我吗?”
银楚宸送至嘴边的玉壶一滞,随即送了满口,然后重重地将玉壶搁在桌上,然后看向白墨,目光凌冽,并无多余情义:“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要明白什么?”白墨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走向银楚宸,“又该明白什么?”
“不是单单一个我容不下你,”银楚宸也霍地站起身子,与白墨对视着,“而是无一人能容得下你。”
银楚宸所说非虚,白墨心中一痛,他早就知道,只是在银楚宸亲口这样说出来时,还是难以接受。
少顷,竹门被那团自屋中炸裂的灵光冲开,白墨自竹屋中飞出,就在飞出的瞬间,他的身体自空中一个翻转对上屋中便是两团强大的魂力打去。
竹屋承受不住,直接爆裂开来,竹屑疾飞而出,自月牙山壁上穿石寸许才卸去那个暴戾之气。
白墨在空中一个后退,站定在棠棣树之巅上,面色肃冷的盯着炸裂开去的竹屋中,双手捏成拳,似乎要与对方决一死战。
在粉尘夹杂着火石撞击迸发出的滚滚浓烟之中,银楚宸缓步走出浓烟,白衣翩飞,银发招展,即便在那尘埃之中却,也给人一种清冷不可亵渎之感。
他微扬其首,冷眼看着棠棣树上的白墨,眼中没有愤怒,隐隐还有那么一丝狂喜。
“你认为你能逃的掉?”
白墨自进到竹屋就知道此处虽与花子慕所住的竹屋相同,却又并非同一处。
这里有很强的灵力结界,银楚宸离开期间,他冲不破身上那道禁止时就明白了,这里的空间皆是用灵力幻化出来的幻境。
曾听师父讲过,逐月宫有一法宝,名“净世之境”,乃上神右眼所化,有洞幽烛微之力,净清六尘之能。
自净世之境落地逐月宫之后,便出现了十六虚空境,每一境皆观一世。
想必他被银楚宸带入的是心魔境,他想要逃出去,就必须斩杀掉对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