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汝尔......忧心奕奕......知吾如此.....不......如无......往。”
喝得兴起,便颂起经词以抒情怀。
酒意甚浓,魂力不受控制,波及到方圆十里处的细碎水珠凝结于空,一时方否一切都被定格。
屋外林叶瑟瑟,棠棣花香,在迷雾凝珠中,一道浅青身影追风逐露飘飞而来。
银楚宸双眸涣散,缓缓送入嘴边的酒珠被一阵风一带而过,直接进入到另一张淡红朱唇中。
眼中只瞧见一位冰清玉洁,明眸皓齿的绝美女子,侧首饮尽眼前原本属于他的那束酒柱,如清露点荷翩然而过。
“对......就是......这张脸,许久......不见。”银楚宸微醺的眸子柔光闪现,盈盈一笑。
转瞬,原本因银楚宸的魂力操控的酒水,失了控制倏忽跌落。
那抹清影轻巧地将立马要跌落进地上的酒水一带而起,所有的酒水,顺着她的翩然身姿,在空中一点一点汇集成形,最终通通回到酒缸之中。
银楚宸僵立当场,惊愕地看着心心念念了多日的师姐,怀疑是自己方才酒醉后,不知用何物幻化出来的。
想着便朝端立前方的师姐走去,依旧是那双幽蓝眼眸,还是那淡漠神情。
银楚宸不由撅起一根手指,在那白瓷般的脸颊轻轻戳了一指。
“咦!”
“.......醉了?”花子慕没有躲闪,只是看着对方眼睛问了句。
银楚宸喝酒不上脸,肤色上看不出他醉没醉,唯有那双眼睛泛着血丝,眼尾的红晕映衬得俊容带了几分邪气。
银楚宸勾着嘴角蓦地凑近眼前之人,迟钝的摇了摇头道:“我没......醉!”
花子慕眉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这家伙酒量甚好,多年下来,她都从未见过他醉过,看来这次是真的让他等着急了。
想到此处,她心下一软,退后一步侧过酒气浓烈的银楚宸,绕到桌边坐下,不过她这刚一坐下,银楚宸便重重的跌坐在她身侧,并支着脑袋惊讶地看着她。
花子慕神色深幽,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人,无语道:“还醉的不轻。”
“恩?你不信我?”银楚宸直起身子一脸较真的问道。
花子慕不再与他多辩,拿过桌上的白玉酒壶就送进自己嘴中。
银楚宸却顿时如遭雷击,忙将花子慕手中酒壶夺下:“完了、完了,怎么将师姐化成一个酒鬼,我肯定是疯了,虽然平日里也怂恿过师姐喝酒,可除了第一次师姐喝过一口外,再也没成功过。”
银楚宸扶额摇头晃脑,双眸哀怨道:“完了完了,看来我真的是醉了。”
说着便看着眼前人,严肃道:“虽然你是我化出来的,但你也不可饮酒,你得想我师姐才行。”
花子慕很是无语,才知对方以为自己是虚幻,正不知如何应对,又见对方突然邪气地笑起:咳咳.....慕儿!来给我笑一个!
这称呼银楚宸在内心深处,早就唤过千百次,此刻酒壮怂人胆,所以才叫的这么顺嘴。
花子慕却吃惊不小,虽然她并不反感这个称呼,可除了师父,从未有人如此唤过她,一时只觉难以适应,便怒道:“狐孤忘,你皮痒是不是?”
这可是她第一次叫银楚宸的名。
银楚宸听的一愣,良久回神过来,脸上的邪气更甚,直接将自己的头凑过去。
“我......这里痒。”
他恍恍惚惚举起一根手指放在红润薄唇上,一脸的坏笑。
花子慕翠眉一沉,便要一掌挥去,不料醉得胡言乱语的人,反应倒一点都不迟钝,眼眸都不待动,就攥住了那只纤细的手,与此同时,嘴唇已嘬住了花子慕的薄唇。
片刻,只听一声闷哼!
银楚宸捂着嘴唇吃痛的分开了那片润香之地。
“嘶...”
或许在疼痛的刺激下,醉意当下褪去了不少,摸了下刺痛的嘴唇一瞧,指腹上有一抹鲜血。
他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花子慕,只瞧那粉嫩的嘴唇上,还洇了一缕自己的鲜血,不过在眨眼间,师姐嘴唇上那滴血渍一点点成了血雾,最后化成了师姐手指尖的一滴血珠。
花子慕将手中的那滴血珠收起时,那白皙的脸颊,已红如晚霞,眸光雾气腾升,愣愣盯着一脸惊愕的银楚宸,像是有话要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伏案睡去。
“……”
花子慕是个不胜酒力之人,与这个能喝下半缸的师弟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的量。
她正因自己双亲而悲痛不已,本想酣畅淋漓的喝上好几壶,可不曾想她这才一共喝了两口就失去了意识。
银楚宸正在气恼自己法术不精,却忽听见花子慕沉吟了句:“对、不 起......”
心头一软,索性挨着师姐面对面趴在桌上,眉眼不尽温柔:“呵!知道错啦!.”
说罢醉意也已席卷而来,他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想多看一会儿,可强撑的眼帘重如千斤,最后还是服输地阖眸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似乎做了一个很乱的梦,一直在追着什么,他不清楚前方有什么,只是他却要不停的追上去,而心中更是慌乱如麻,像是心脏缺失掉了一块,总想着要如何能填补回来。
最后他在这样一个患得患失,茫然无措的乱梦中醒来时,屋内只有他一人,他疑惑之余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又“嘶”了一声,伤口仍在。
他顿时不知那个“师姐”是真是假,但当他找遍了整个天水涧,也没找到师姐,他才相信那师姐的确是自己幻化出来的。
至于嘴上的伤,他复又摸了摸,不禁坏笑起,想起了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