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雄应下,走的时候步伐有点沉重,原本就冷酷的脸因为眉毛拧起看起来更加严肃吓人。
因为姚廷被丢进地牢的当天晚上就吓的大小便失禁了。
后面两日更不用说了,现如今,人和地牢都是臭不可闻。
把他洗干净……这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嗒。
房门打开,婢女端着水盆从屋内出来,给沈南潇福身行礼:“姑爷……奴婢已经帮小姐换好了衣服。”
“知道了。”
沈南潇一摆手,示意她退走,自己推门而入。
纪英楠穿着轻软的中衣靠着引枕,看到沈南潇朝着自己走来,脸色有些怪异不适,呼吸也下意识紧绷。
她的伤需要日日换药。
从被救回来到现在,每一次换药都是沈南潇。
虽说两人是夫妻,洞房也洞房过了,但那样坦诚相见着实叫人窘迫,而且还是在浑身都是丑陋伤疤的情况下。
但沈南潇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看着停在桌边倒茶润喉的沈南潇,纪英楠琢磨,他这是经常帮人处理伤口所以习以为常了?
女人?
似乎不曾听过沈南潇身边出没过什么女子,要么就是在春城的时候有过。
可是沈南潇这个人,好像也并不是个会在外面乱搞,没有成婚先养个没名分的女子的男人。
那就是……他不把自己当女人了。
纪英楠皱了皱眉,把这些胡思乱想赶出脑袋,“你和聂雄说的话我听到了,你打算怎么把人送回去?”
“就这么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沈南潇放下茶杯坐在桌边,“只需要把说辞做的漂亮就是。”
“哦?打算用什么说辞。”
“只说……我们和姚公子有些误会,请他过府做客,解除误会。”
纪英楠眉心一蹙。
姚廷抓她这件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一旦真的闹大了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
先前姚相因为林同辉的事情被牵连,受女皇冷落一段时间,又因为操办年节的事情重新得了女皇欢心,这个时候他定然也是不愿节外生枝。
所以对姚廷这件事情没有过度反应。
大概率是默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这么轻描淡写地把人送回去,应该也没有问题。
如果姚相非要做文章,闹到女皇面前他未必能讨到好处。
毕竟,姚廷这些年横行霸道了太多次。
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是姚相兜着,早不知死多少次。
两人沉默片刻,沈南潇问:“莱国公府那边,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
纪英楠的脸色瞬间就阴云密布。
当日她之所以那么冲动单枪匹马前去皇家乐坊赴姚廷的约,是因为纪硕身边的书童丘良来求救。
丘良从五岁开始就陪在纪硕身边。
十年来不说为纪家立过什么功,那也绝对是忠心可鉴,谁能想到被姚廷威逼胁迫,坐下这等背主的事情!
纪英楠离府之前要他通知莱国公府去搬救兵他竟然也没有通报,结果便是纪英楠受了这一身的伤。
可是写字条通知沈南潇去相救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