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狄映一摆开阵仗,接到巡防兵士们汇报、还没睡醒的臧忠胜,差点儿就吓尿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召集起杭州府衙的大小官员,准备去迎接的时候,狄映已经到了府衙门前。
臧忠胜快步小跑上前,行礼问安。
狄映下轿,十分傲气地回拱了拱手就道:“本官仓促来到杭州、未能提前知会各方、打扰各位的清梦了。”
臧忠胜将腰弯低,连忙回道:“岂敢岂敢。卑职等早已苦候狄大人多时。”
狄映:“进去说话吧。”
双手负背、官威十足、下颏环点了一圈儿。
众官员忙不迭地行礼。
臧忠胜则哈着腰、头前带路,将狄大人引至公堂、请至上首。
待狄大人安坐后,臧忠胜再带着府衙众官员、依旧在下首站好、重新一一正式见礼。
礼毕、各自落座后,狄映便双手虚搭小腹,笑眯眯地道:“看得出来,杭州官场的风声不错啊。
各位也很勤于公务。这般时辰、如此匆忙,还衣冠整洁、精神饱满,不错不错。”
众官员一听夸赞,非但没像被其他高官夸赞时的红光满面、反而齐齐撇嘴。
互相看看:有的人官帽歪了、有的人皂靴都穿错一只、有的人腰带都扭在腰上、有的人的官袍上还有油渍……
这是狄大人在讽刺他们吧?是吧是吧?
可官面儿上就是这样,无论他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对狄大人有多少心思、这种时候的他们也不敢狡辩,只得唯唯虚应了一番。
狄映瞟他们一眼,也不打算再废话了,直接就道:“本官昨日才进杭州州城,便已听说了窦婷的案子。
你们也都知道:本官对刑案有着最大的兴趣。所以,耽误各位用早食了,麻烦哪位、去将涉案的一干人员、带到公堂上来。本官要亲自问案。”
臧忠胜现在的心神稳了。
从最开始听到狄大人现身、被吓得慌了神,到现在一听狄映提的是这个案子,他的心神终于稳了。
听到狄大人这话,臧忠胜起身,有些皱眉道:“狄大人你说的案子、已经彻底了结。
街头议论、只是百姓们闲娱淡话而已,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
且该案涉及到的人员、只有吕茶和苦主杜玉娥还在杭州城,其余的不是在逃、就已是意外丧命。
你让下官去找、真的是有些为难下官了。”
“如此,”
狄映无视了臧忠胜有些无礼的言行,出声道:“既然你们做不到,那就别怪本官越俎代庖了。
彭侍卫,你去,将苦主杜玉娥、以及相关凭证带来。再让本官的侍卫队、将被告吕茶抓捕归案、羁押到堂!”
彭凉领命而去。
而府衙外,聂波和房斌已经带着侍卫队、等候在了那儿。
他们现在全身侍卫服、最低六品的侍卫腰牌挂在腰间,府衙的人拦不住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进来。
接到彭凉转达的命令后,聂波就带着五名侍卫去执行,其余侍卫还是立在府衙门外、和府衙的衙差们大眼瞪小眼。
有捕头还想凑过去讨好一下,就被明晃晃的刀光给挡了回来。
而公堂内,臧忠胜听到狄映这么说,也不坚持,直接就坐下端起了茶盏。
这个案子,根本查无实证,就连关键的人证都没了,臧忠胜是一点儿也不慌。
再说了,就算被狄映给破解了,顶多也就是吕茶倒霉,牵扯不出什么的。
他可不觉得:吕茶敢胡说八道些什么。
吕茶很快被押解了来。
侍卫们闯进吕府的时候,吕茶还在睡觉。吕父吕母想阻拦侍卫、可一看那腰牌,也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