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干什么?
难道是在自悟棋局!?
这几手妙棋,已经让人大受震撼,其后有当如何?
吧嗒!
十几手黑白交锋后,顾良将右手白子落定。
眼眸依旧微闭,出言道:“行一棋不足以见智,弹一弦不足以见悲。”
南宫仆射低眉道:“妾身受教。”
······
武当山脚下
酒肆茶楼内——
自从顾良上山后,各方势力都在关注,这里的人气是越来越高。
这座曾经的道教祖庭,也开始陆陆续续增添了许多香客。
更有不少北椋以外的香客,不远千里赶赴武当山。
武当山脚下这座酒肆,自然是一大获益者。
酒肆二楼,设为雅居包厢;
主打一个安静自然。
价格嘛,自然也要贵上许多。
一楼则如闹市,大部分人都能消费。
就是一些赤膊农夫,也能掏出几枚铜钱,买碗温酒喝。
今日的酒肆,却与以往不同。
倒不是没有客人,相反一楼的大厅,早已经站满了客人。
只是这些人将中间给围了起来。
全场除了喝酒的滋滋声,呼吸声,窃窃私语声外。
并无其他。
一名衣着朴素的老人缓步走近酒肆。
沓至门口时,伸手随意掸去了肩头的一些芦苇绒。
老人问酒肆伙计要了一碗清茶,端着茶,走近了围拢一团的食客。
人群中央,有两名身份迥异的棋客正在对弈。
棋盘上黑白交锋,懂行的人都不难看出已经到了收官的关键时刻。
手持白羽扇的棋手,锦衣华服,双指夹白棋,气定神闲。
不时摇动手中羽扇,若非置身此处,倒有几分仙人气质。
与之对坐的,是一名衣着朴素的寒酸书生,旁边还跟着一名小女孩。
两人衣衫破旧,形如乞丐。
寒酸书生双手紧握黑子,正经危坐。
这场赌注,他下得很大很大。
寒酸书生若是赢了,可以赢下五十两银子;
可若是输了,得留下三根手指!
“哥哥,咱们不赌了好不好?咱们走!”
小女孩虽然不善围棋的,但对于场上的局面还是看得明白几分。
知道此时黑棋已经大势已去。
只等对方找准机会,一记胜负手;
便能够彻底结束这局。
寒酸书生面色已经有些发白,手中的黑子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但还是抬起一手,在衣角上擦去汗水,轻轻抚摸小女孩的额头。
温言低声道:“如果拿不到银子,如何救娘亲?”
小女孩还想再说话,可一想到躺在病榻上的娘亲。
可怜的眼泪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低声呜咽道:“哥哥,你一定要赢啊。”
围观的食客不少也在两人身上下了赌注,有行家看得出此局已至收官。
而寒酸书生却始终不肯落子。
这样的行为难免惹得人群中的不满;
“喂,你到底要下多久?”
“老子可是压了三两银子在你身上,要是赢不了这局,看老子不把你的腿打断!”
“就是,不敢下就认输,别耽误时间!”
“······”
端一碗清茶,站在人群中的老人低头,浅啜一口茶水后。
抬头呢喃道:“真是聒噪。”
一言落下,老人左手小指触入杯中茶面。
继而小指如钩,轻轻一弹。
一滴不清不浓的茶水,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举起不定的寒酸书生骤然眼前一亮,抬头扫视人群。
可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吧嗒!
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在了那滴茶水之上!
刷!——
面对而坐的白衣棋客脸色一沉,眉宇间杀心骤起。
哗啦啦!
周围食客中有懂棋者,见此子一落,纷纷大惊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