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刀激烈的交击在一起,迸发出璀璨夺目的火花。
周寒松在与五长老、六长老激战时,不动声色地打斗到密室的出口:
“啊啊啊!!!”
六长老凄厉惨叫,他的身子后仰着倒向地面,瞬息之间重重地砸落在地:
“嘭!”
他的胸膛上插着一把穿心而过的剑,那是他自己的剑,他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你、你怎么会如此强大?!”
五长老怒目圆睁,但他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他颤动的嘴唇微张:
“你……你绝对是在昆仑山上找到了仙人殿堂,得到了仙人的传承,才会一夕之间变得如此强大!”
听到这话,另外三个早已起身正欲逃离此地的长老们,却忽然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的眼底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异色。
他们的相互对视,似乎在交换眼神,而后皆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见到三位长老异样的举动,周寒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他对着五长老大喝一声:
“聒噪!受死!”
“咻!”
刹那之间,一道凌厉的剑气,犹如一根锐利的箭矢般疾射而出,瞬间没入五长老的眉心!
“你……”
五长老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着什么话,但他已经无法说出口,他的生命已经在剑气没入眉心时瞬息消逝!
“嘭!”
他直挺挺地砸落在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彻此间!
周寒松只身堵在密室的出口,目露凶光地盯着另外三个长老,冷酷地说:
“你们三个是要自戕而亡,还是我送你们上路?!”
“宗主,我们何至于此?!”二长老似是不解地问道,“今日一事,我等绝不会让外人得知!”
“没错,我们绝对会对此事守口如瓶!”三长老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位长老所言极是,宗主何必对我等赶尽杀绝?!”四长老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
话音刚落,他斩钉截铁地说:
“倘若宗主放我等一马,我们在天魔殿内必定以宗主马首是瞻!”
“我们将以宗主马首是瞻!”二长老、三长老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三个长老一边说着求饶之语,一边不动声色的靠近周寒松,似乎想要将他团团围住。
周寒松轻蔑地瞥了一眼他们的举动,冷酷无情地说道:
“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只有死人才不会节外生枝!”
“当你们默许那三个狂妄自大、肆意行事的长老,能去杀害我尚且年幼的徒弟时,死亡便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如此说来,此事不能善了?”二长老阴沉着脸,寒声问道。
“从你们踏入这间密室开始,你们便无法活着出去!”周寒松的话音似是凛冬里的寒风呼啸而来。
“诸位,此獠已经不给我们活路了!”二长老厉声喝道,“我们此时唯有一起上,方可获得一线生机!”
“一起上!”三长老、四长老异口同声地喊道。
“杀!”二长老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他便身先力行的杀向周寒松所在的密室出口,而三长老、四长老两人紧随其后!
“砰!嘭!砰——”
响亮的交击之音,在昏暗的密室内逐渐奏响;凌厉的刀光剑影,于斑驳的烛光中摇曳生姿;飞溅的猩红血液,在苍白的墙壁上镌刻烙印。
这场杀伐的战斗,骤雨狂风般地奏响夺命的追魂杀曲;这间议事的密室,云聚雾散般地显露最终的满目疮痍。
一道道身影在摇曳的炙热烛火中逐渐倒下,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道怀中抱着男婴的身影屹立于昏暗的密室内。
周寒松的面容上散落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他身上穿的白色衣裳,早已被猩红的血液染红、浸透。
鲜血顺着衣裳的缝隙浸透而来,与肌肤上黏腻的汗水混杂在一起,而后沿着肌肤逐渐滑下……
周寒松低头看着怀中那个早已在激烈的战斗中惊醒过来的男婴,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似是没有任何情绪在流露。
那个尚在襁褓的男婴安安静静地呆在周寒松的怀里,不哭不闹,煞是可爱。
年幼童稚的许长久,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似是揉碎的星光在眼底无声流转;他白腻细嫩的小脸蛋上,沾上了些许猩红的血迹,像是残阳的余晖洒落在苍穹碧落。
见状,周寒松抬手轻轻地拭去男婴脸蛋上斑驳的血迹。
男婴灵动的眼眸微微转动,随后只见他朝着周寒松咧嘴一笑,展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见到这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周寒松愣住了半响。
随后他朝着怀中的男婴微微一笑,似是在给予同等的回应……
“嗒、嗒、嗒……”
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在一排阶梯上依次响起,又逐渐落下,最后消失不见。
昏暗的密室之内,炽热的烛火停止摇曳生姿,开始渐渐熄灭;不知何时,空荡的密室坠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
……
清晨,问道山,思无崖。
一身白衣的周寒松,伫立在一间竹屋前的三丈之外;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在襁褓中熟睡的男婴,他恳求道:
“苏宗主,劳烦你照料我的徒弟些许时日。”
“人情两清?”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竹屋内幽幽地传出来。
“两清!”周寒松连忙答应道。
他的话音有些急切,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般。
“好!”
闻言,竹屋内的女子淡淡一笑:
“你放在我屋外即可!”
听到这话,周寒松只好照办。
他急忙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在竹屋前的一丈之外,紧接着他将怀中熟睡的男婴轻轻地放置在地上。
周寒松看了几眼熟睡的男婴后,便转过身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吱呀——”
一道开门声响起,那间竹屋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孤冷的身影站立于门前。
她缓步走到那个襁褓旁侧,慢条斯理地弯下身子,而后动作轻柔地将地上的男婴抱了起来。
苏楚悦螓首微低,她目光炯炯地盯着怀中的男婴,夸赞一句:
“好俊俏的婴儿!”
话音未落,她瞥了一眼弥漫着白雾的山林后,便转过身子,迈步走回竹屋内。
“吱呀——”
一道关门声响起,竹屋的大门被苏楚悦随手关上了。
苍白如昼的白雾于山林间涌动不息;一道雪色之影,随着此间的响声晃入弥漫的白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