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改天换地,朝廷轮番做,更是真人真君扎堆的厮杀,自爆的高人,散出来的元气灵气,能当场将地上的花草蚂蚁都变为精怪。
罡煞境,真实是不算什麼。
就算是金丹境,那也不过是管着尘俗门徒,还不是高来高去的仙人。哪家掌教、掌门、道祖、禅宗,不是得道飞升的仙人?
金丹一转两转八九转,那也就是个渣……
“道长好意肠,刘鹏不晓得怎样答谢。”
黑厮站定在那里,双手下垂,脑袋耷拉着,显着还在后怕那家大业大的林家俄然杀过去,是不是当场就要跪舔。
他不过是一个偶尔犯一下二逼情味的普通青年,没想过做救世主啊。
怪只怪天理昭彰,装孙子过火总得招人踩。
刷敌视麼。谁叫自个儿自然生成一张嘲讽脸……太特麼能成大器了。
枯木真人晓得他面讨厌善,不过见他这般无精打采,仍是有些揶揄,笑道:“你这般气馁心思,怎样能成气候。”
“我就想着未来回家搂自家妹子睡觉……”
小声嘟囔了一声,目光闪耀,更是让枯木真人大笑。
“你这厮,好生没心没肺。这让你救助的那些人,又该作何想啊?”
枯木道人说着,唤道:“随我来吧。”
“哎。”黑厮点着头,萧规曹随,心中则是纠结:老子如今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那许多?
枯木道人把他领到一处水缸面前,手在水面上悄然一抚,就是一个画面出现,竟然崇明太尉那头黑鱼精。
“咦?道长你这个办法真好,还能用来窃视。能不能看看我家妹子?如今她大约正是要洗澡了,我和她从前说过,白日洗澡对安康好……”
“夯货!休得胡言论语,你细心看着听着。”
枯木道人瞪了他一眼,黑厮缩缩脑袋,才凑曩昔听。
就见黑鱼精这个崇明太尉,对着一**往的水族妖怪杂色道:“……这个暨阳县的王员外,义薄云天气盖世,是一等一的英豪。是我生平所见最侠义心肠的,想最后,我落脚在这,被那一条贼泥鳅给堵死了家门,多麼的耻辱,王员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后也没求什麼优点,我送他一艘太阴黑龙飞梭,没几天就让人送了回来,你们说说看,行走江湖漂泊山林,可曾遇到过这样的俊杰?”
“哎呀!如此英豪,竟然不能相识,真实是我辈憾事!”
“王太尉,那贼泥鳅秋元康,是有些办法的,仗着和东海林家有些联络,耀武扬威,历来不把我们江东水族放在眼里。王员外是怎样灭了它的?”
“就是一块能大能小能轻能重的法宝,仅仅一抛,当场就压死了,非常凶恶,更是了得……”
“哎呀,竟然还有这等神通,悍然异乎寻常!”
王守义门庭外头落座许多精怪,一个个赞赏敬服,都是颇有没见到义薄云天刘鹏的可惜之色。
黑厮站水缸面前,老脸一红:“真人你这是为何,没得来寒碜我麼?”
“你这厮,好不晓事理,你且再看……”
手一挥,又是画面一转,只见江淮洪泽湖外头,有个小吏执笔豪言:“这位暨阳王恩公,真是个神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配偶二人和他素未平生,也无纠葛,不过是夜过江堤,听到小女泣诉,便散财救人,如此豪爽,江淮大地,当属榜首……”
“洪官人,真有这般的豪客?我看那些练气士,一个个眼高于顶,哪有救精怪于倒悬的?没宰杀取了精血,就算不错的了。莫不是臆造一些故事,赚我等消遣?”
那湖水淮水外头的虾子螃蟹黄鳝鳡鱼,都是在那里聒噪,不过正巧有两只老鳖路过,划着水道:“洪官人,你说的但是高宏大大面皮凶暴身边带着一仅仅非肥狗的汉子?”
“鳖老倌也见过这位王恩公?”
“见过见过,怎样没有见过。那日八大王府两位真人斗法,我们兄弟三人托他的福,在他船头歇歇脚,才不至于失了力气。那上人,确实直爽,直来直去,甚是好说话。”
两只老鳖都是连连称是,不远处又是一只老鳖过去,也是帮腔说话,顿时让一众水族慨叹万千:“这世风呕心沥血,竟然还有这般直爽的,确实是……唉,假使日后遇到,定要拜访一下。”
黑厮见状,顿时窘迫万分,显得无比为难难为情。
枯木道人笑道:“举手投足,做的任务,你能够不介意不记取。但承了你恩德的,却是要牢牢记取。”
“我不过是趁便……”
“你且再看。”
枯木道人又是一挥手,画面又是一变,郝然就是大刺山。
山中土地婆得了膏泽,也开布了一个小小的扬善堂,只说有位打东边来的恩公,姓王名山君,多麼多麼的神威,多麼多麼的仗义。
下头听讲的虫儿鸟儿蛇儿青蛙,叽里呱啦地应和,那些过往的鬼魂也是咿咿呀呀,还有一些落地歇脚的精怪真灵,都是啧啧称奇。
原先是不信的,但见了大银杏树下的土地婆神龛香火正旺,交往信男信女都是无比忠实,土地婆身上香火愿力又极为淳朴,怎样能不信?
刘鹏见状,慨叹万千,俯首看着道长:“道长,您但是要教我善有恶报恶有恶报的道理麼?”
“哪有什麼善有恶报恶有恶报。鬼门关轮回坍塌不晓得多少年月,有个甚报应。你所做之事,不过是种了一个好因,自然难出什麼结果算了。这是天道的报应……”
鬼门关轮回的报应,和天道的报应,难不成还不是一个妈生的?
黑厮心中腹诽,却一脸的傻不拉几,让枯木真人更是欣喜一笑,想来也是好久没有这麼快活了。
“道长,天道又不在我卵上……”
“你这夯货,口出秽言!”
黑厮悻悻然地看着枯木真人:“道长,这些小妖小怪,帮了就是帮了,难不成我还盼望他们未来帮我不成?我一只手指头,就摁死他们了。”
“但若你没有这些举手之劳,贫道却是不会过去迎你。”
“道长你不是说和上辈子的江州总督是亲属麼?”
“贫道何曾说过是亲属?贫道只说是有大恩……”
“哦。那就没劲了,只能是你帮他,不是他帮你。”
“你怎地一脸绝望?”
“我本想说你和江州总督这样的大官晓得,能不能引见我给他做司机什麼的,风闻一个月贪心二三十万没成绩……总督啊卧槽,这得多少钱一年。修条破公路都得六千万,我随意找个亲属去承揽一下,一易手净赚三五百万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