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过二十里路,黑鱼精拖着一条小舟,摇摇晃晃指着前方芦苇层层:“王员外,那地界儿,就是这条贼泥鳅的新窝。前几日还说要夺了我的水寨,让我滚蛋,这一次,定要叫它美观。”
刘鹏摸出一把望远镜,细心张望了一番,就看到芦苇荡里头,层层叠叠的乌烟瘴气,最中心是个满嘴肉胡须的妖精,左拥右抱,都是上半身人下半身泥鳅尾巴的娘们儿。
都是一些没成气候的小精怪。
见了这个气候,刘鹏也是好笑:“这贼泥鳅还真有意思,学起山大王来倒也有模有样。我素日里也就才智过镇上一个副镇长,顶头上司正牌小官儿,也不曾蛊惑良家。但是这个副职,却是荤腥不拘,什么都要。左拥右抱的姿势,但是和这泥鳅精一模相同。”
花满楼一旁奉承:“老爷英明神武,说的真是天上地下的至理。地上的官儿,可不就是有的星宿有的牛鬼……”
刘鹏细心查看了一番,对王守义道:“太尉,它左右也没甚个凶狠人物。你若信得过王某,只管上前邀战,一旦它出手定水珠,我便下手,一砖砸死它!”
黑鱼精面有惧色,看了看两端腰身被刮去的鱼鳞,又想了想若是现在就事倒运,将来或许会被天师府讨厌,所以一咬牙,拱手道:“王员外说的什么话,下官这就去了!”
说着,噗通一声,一个黑鱼打滚,水下一条水线,跐溜就到了前边儿。
黑鱼精蹿出水面,脚踩江水,手持八方大环刀,大喝道:“贼泥鳅!滚出本太尉的地盘去!”
话还没喊完,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烂泥被钻穿了的动态传过来。一个黄脸妖精手中握着一条鞭子,蹿出来讥讽道:“我道是谁,又是你这条大黑鱼。上回被老子刮去小半鱼鳞,今日皮痒,又要去去鳞是么?”
黑鱼精大叫:“也叫你知道本太尉的凶狠!”
“和你着手,几乎是脏了我的手。今日就剥了你的黑鱼皮!”
泥鳅精倒也不手软,也许也是知道八方黑水刀法的凶狠,直接上手“十里定水珠”,就看到一片水域,其时就静若止水,仅仅水中鱼儿游动起来,较为费劲,如同是有无量的阻力在。
黑鱼太尉刀法还没发挥出来,就被粘滞在了水中,登时惊慌大叫起来:“王员外!王老爷!快快出手啊——”
黄脸泥鳅精脸色一变:“什么?!你竟然请了辅佐!”
这贼泥鳅鬼头鬼脑正要查探,却见反面一个恶汉,手持一块板砖,大叫一声:“万里长城万里长!”
“啊!你你你……你是何人――”
泥鳅精嘴上肉胡须由于惊吓抖的凶狠,刘鹏却懒得理睬,板砖一抛,就是打压!
轰!
一声巨响,就见芦苇洲被巨大的冲击波撞的歪歪斜斜,里头不成气候的小精怪急速窜逃,哭爹喊娘不断求饶。
那些扭动小泥鳅尾巴的女妖精,一个个哭哭啼啼地跪在滩涂边上,直数说金泥鳅的不是,直言是敷衍完事,真实是受了胁迫,无法从贼。
黑厮哪里管那许多,板砖发力,三五千斤直沉到泥潭深处,将那泥鳅精限制在了底下,却见这滑不溜秋的畜生竟然较为难压,扭动起来,如同就要挣脱开来。
这畜生一边扭动滑腻的身体,一边大叫:“那黑脸阔嘴的贼鸟厮!爷爷寸金大王秋元康行走江水,还没遇到过敢撩我神威的!你开罪了我,我家叔父但是东海林家青蛇宗海上悍将,定饶不了你――”
刘鹏大怒:“狗东西!你若告饶,老子也许放你一条狗命!竟然恃势凌人恃势凌人,老子岂能饶你!今RB大爷少不得要替天行道一回!”
怪叫一声,刘鹏催动真元,一身本事发挥出来,倒也像模像样,是个人物。
仅仅泥鳅滑不溜秋,竟然现了底细,竟然变成了一条寸金泥鳅,歪歪扭扭,如同要从泥潭板砖的空地里钻出来。
刘鹏真是怒爆了,扭头看着卡尔:“安妮!还不帮我――”
银发美少女一愣,竟然傻不愣登地真的帮助,口中念动咒语:“giga-slav――”
一道雷霆闪电,凝集成一把快刀,直接窜入泥潭之中,朝着那条小泥鳅去了。
滋啦滋啦,哔哩哔哩的动态,电火花不断地在泥潭上跳动。
那些小精怪当场被电的七荤八素,被十里定水珠限制的黑鱼精王守义,也是被电的哭爹喊娘:“王老爷!你可当心使唤猛力,我这残躯吃不住这等雷霆电击啊――”
黑鱼精好在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却是那快要钻出来满足的寸金泥鳅,竟然直接被雷电凝集成的快刀斩中,脑门上滋啦一声脆响,嘎啦嘎啦骨头脆裂,接着就是皮肉焦脆……熟了。
“敢要挟老子,老子便做一道泥鳅钻豆腐!”
冷哼一声,刘鹏收起板砖,化作一枚印章,揣到怀里。
不多时,这条贼泥鳅直挺挺地浮了起来,在泥水上方散宣布淡淡肉香。
刘鹏此时一跃而起,跳在江水里,摸曩昔一段间隔,将十里定水珠攥在手中,那十里水面才算免除这等宝藏的操控,从头流动起来。
黑鱼精重获自在,打上门的贱人又死了,登时快活的声泪俱下,又是跑到水上跪下磕头,又是连连道谢:“多谢王老爷仗义!多谢王老爷仗义!”
崇明太尉恨恨然地看着那条死泥鳅,化作一条丈二大黑鱼,呼啦啦地游了曩昔,一口将那泥鳅吞了下去。
咕嘟一声,就是成了腹中美餐。
花满楼见刘鹏这等神威,倒也惊诧:这黑厮……这黑厮怎地变得这般猛力!
刘鹏回身对卡尔道谢:“谢谢。”
银发美少女本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目光有些飘忽,总算什么都没有说。
“哼!塞巴斯蒂落户最巨大最出色的我,要你手中的那颗小珠子……”
“滚!老子欠好战役力缺乏五的残余说话。”
刘鹏翻了个白眼,看到黑鱼太尉仍然在那里鞠躬道谢,便正色道:“王太尉,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将来若是这秋元康的叔父找上门来,你只管说是暨阳刘鹏就是。你也不必谢我,只需往后这三百里江水仍然惊涛骇浪就好。”
“王老爷不必忧虑,从今往后,下官必定矜矜业业,将这三百里江水治好,管保风调雨水惊涛骇浪……”
言罢,刘鹏悄悄一笑:“这样就好,我也不多逗留,正要逆流而上,前往江南西路笥山洞。”
“可从彭蠡湖入,亦可走赣江。王老爷不必忧虑,我这水寨,有一艘太阴黑龙飞梭。是百几十年前下官刚刚入职时分的赏赐,只需少许元力,就能日行数百里。且在水下飞行,也不会叨扰民间,很是便当。”
刘鹏一听,登时大喜,急速道:“王某就不客套,多谢太尉。”
拾掇了一番,王守义化作一条大黑鱼,拖着小舟回来水寨。层层叠叠的迷雾里头,原先略显颓丧的水寨,现在看起来,也是光耀了不少。
两只虾子兵过来关心问询:“祝贺太尉道喜太尉,除了一只祸患,现在江水承平,又可以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