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把杜若琳也骂进去了。”
她现在总算知道,杜若琳为何时常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了。
……
周一中午,杨莞志得意满地拿上夹好的三张申请表,带上她的社员们,敲响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请进。”李芝荔冷冽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直直刺来。
杨莞等人推门而入。
“……嗨,姐。”李莫言走在第二个,讨好地朝李芝荔挥了挥手。
虽然他万般不愿意向魔鬼示好,更不愿意管她叫“姐”,但如今他们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对方手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莫言只比李芝荔小两个月,故小时候,他对对方平白无故高他半辈很是不满,极少管她叫“姐”,向来直呼其名。
为这事,他没少挨父母的训,称他“不懂长幼尊卑”。
但比父母的斥责更为猛烈的是李芝荔本人的反击。每当李莫言唤她大名,她的拳头便会如雨点般落下来,砸得他生疼。
李莫言根本打不过她,只能被动招架。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那对小小的粉拳里,怎么会蕴藏着如此磅礴的力量。
直到他学了物理,谜底才向他揭晓——
因为受力面小,压强大啊。
有一次,李芝荔一边揍他,一边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
“你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吗?”
这句话和她的拳头同时落到李莫言身上,让他再也不堪忍受,把这些年来一直积郁在心底的不甘一口气嘶吼而出:
“凭什么只差了两个月,你就是长,我就是幼啊!”
李芝荔冷漠的回复像一桶冷水般,一下扑灭了他刚刚燃起的怒火。
“就算差一秒钟,我也是长,你也是幼。”
这件事后,李莫言总算是彻底死心了。
他不再硬着头皮不肯改口,取而代之的是他开始尽可能地躲着她,这样就能少被迫叫几次“姐”。
足以可见,他这次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可李芝荔并不领情。
“李莫言同学,工作时间,请用我的职位来称呼我。”她眼都不眨地说。
李莫言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他真不该怀揣着那点不切实际的希望,跟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套近乎只能是自取其辱。
杨莞仗义地接过话茬,替他解了围。
“李会长,你好,”她不卑不亢地说,“我是日常社社长杨莞。”
“虽然我们上周五刚见过面,但我怕会长贵人多忘事,还是自报家门比较好。”
李芝荔依旧板着一张扑克脸,看不出喜怒。
杨莞继续说:
“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社员,故向学生会申请撤销废社的决定。”
“这是三位新社员的入社申请书,请过目。”
她把三张表格朝李芝荔的方向推去。
李芝荔拿起表格,随意地扫了一眼,就随手丢到一旁,好像那不过是几张废纸。
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盯着杨莞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
“非常遗憾地通知你,杨莞同学。经学生会决定,贵社团并不符合存续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