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锋,爹爹做买卖,得多少本钱呀?咱家有吗?”
“切!有屁的本钱,都是些贼脏!”
“又胡嚼什么?”裴青挨的近,听到这话就先拍了一巴掌。那有这样的儿子?
赵锦成的驾驶证从解放后就有了。原来还是棉纺厂第一个的司机。
当赵锦成开着崭新的轻卡进入后院时,赵仁锋再没有觉得贼脏有什么不好了。毕竟,这是汽车呀!还是自家的汽车!
徐二平不知道怎样就知道赵锦成要做买卖,守在他家,硬等着都回来家。
这老头也是,没看家里就一个坐月子媳妇带着三个孩子吗?就不能等明天再说。
徐二平也是没办法了,家里的确太困难了。老大顶了他的班,在车辆厂,二闺女出嫁了,男方也过的紧巴巴的。老三下乡就在本省的农场,找了个当地妇女,留那儿了,可时不时回来打秋风。
这还不是主要的,这老小子不节制,后来又生了个小四。这下是热闹了,人丁也旺了。就是他一个人的退休金养活这一大家子的确不容易。过的有点凄惶。
徐二平一直想找寻个事儿做,毕竟他还不到五十,若不是为了儿子回城,他离退休还早呢。这刚听说赵锦成要做买卖,舍不得隔夜,就赖这等着了。
“赵书记……”徐二平怯生生的,就跟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跟赵锦成说话。没进入正题就打磕巴了。
“老徐,别客气,坐下来一起聊聊。”赵锦成对于徐二平告诉他冯锦飞的事,一直记在脑子里。虽然知道这人不地道,但也清楚他没多大胆子,做事也有个底线。
“老徐,你不来我也准备找你去。我是要准备做个买卖,这才刚开了个头,至于怎样说不定。如果你不觉得丢人,那就过来帮忙,知根知底的,咱也放心。”
“赵书记,您还不知道我?您调到车辆厂就是我的领导,我一直跟着您的。您放心的使唤,我不会给您掉链子。”
“老徐,你先别着急表态。因为我这也是刚开始,没个谱,所以没法给你定工资,等月底看情况再说。你若是没意见,过几天你跟我往外跑一趟。以后别书记书记的,这会儿不兴这个。若你不介意就叫我声三哥吧。”
“行,三哥。啥时候走您支应一声就行。”
“爹,要不我跟你去上海吧,老徐这样子怕是啥也干不了。”赵仁锋突然一下积极了,开始他相当不爽。好像他爹干这个给他丢大人了。
“不用,你好好的做你的国营厂工人吧。”赵锦成岂能不知道儿子的心思,不是想开车,就是想去上海玩。
“老头子,儿子也是想帮忙。”
“这是第一趟,根本没个时间。他去?怎么请假?我都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咋让他跟去?”
赵仁锋也三十多了,是该担事儿的年龄了。可赵锦成就是看不上他,总觉得做事处处带着小气,没一点眼界,心胸也不豁达。让他跟着纯粹就是给自己填堵去了。
其实赵仁锋还是不错的,好歹现在在厂子里也混了个班组长,不至于太差劲,就是面对涉及冯迪的事时就大失水准。他当初寄的那封信一直各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