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其实就是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胆子，昨夜能说出推翻无用制度之类的话？

但没成想。

却又听到了“独夫”二字。

而更让他愤怒的。

是他言语之中，说自己将臣子堪称了工具，将百姓当成了圈禁一地的“傀儡”？

呵！

他懂个什么？

四民之策士农工商，自古皆然。

而他只是稍稍加重，让百姓回归土地而已。

此刻。

朱元璋硬是忍住自己的冲动。

他要听听……

此獠还要说什么？还准备说什么？

劝谏之臣？

咱这大明，难道还没有劝谏之臣吗？

还敢说独夫？

……

“苏怀，你莫要自误！”

这时……

翰林之列中，黄子澄再次怒道：

“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当今圣。”

“先不说斩你那一日，天象之变，是纯属巧合。”

“单说陛下，也是天派往民间的天子。”

“冒犯天子，也是冒犯天威！”

“倘若你再言行无忌，迟早天也要斩你！”

面对黄子澄的诘问。

苏怀的表情，更没有丝毫波动。

此人之言语，在现在的他面前，完全没有半点攻击力。

而随着他情绪融合。

他也感应到了，人物契合度的逐渐涨。

“难道阐述真正所发生的事，都成了冒犯君？”

“陛下废除宰相制，其目的是收回相权，以使得皇权独大！”

“然而……”

“自古以来，权力都是流动的。”

“一国之权力，从来都是一个固定的量！”

“它不会因为陛下收回就增加，也不会因为陛下放弃就减少。”

“相权废除！”

“皇权固然得到莫大增强。”

“然而……余下的臣权，也得到了莫大增强。”

“它对于君主的要求就更多，他需要君王勤勉、事事亲政，甚至拥有当今陛下的威望，以及所匹配的眼光，和决断！”

“可我敢问诸位，纵观我华夏数百位帝王。”

“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大明后世之每一个君王，是否也能做到如同陛下一般，有慑服百官之威望？”

此言一出。

一众官员纷纷面色肃穆。

而内堂之中。

朱允炆脸色紧张。

朱元璋则是面露沉吟。

这一次，他罕见的没有生气，而是真的露出沉思。

却听……

苏怀的声音继续响起……

“是以……

“朝堂之，只有君臣！”

“当今君王将权力从宰相手里拿回。”

“以后只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

“倘若后世君王、尚有一丝不及当今这位陛下。”

“便是无知小孩，手握重锤！”

“稍有不慎，偌大大明，怕是要此愚钝之辈，一举尽丧！”

苏怀伸出第二根手指。

再度道：“第二种！”

“便是那拿回来的权力！”

“迟早都要还回臣子！”

“且，往日有中书省宰相，独立于众臣之，若有贤相还能辅佐。”

“可没了中书省。”

“帝王的权力，便要还给泱泱诸臣！”

“诸臣各司其职，看似互不干扰……”

“但……倘若结党……聚成一团。”

“此后……”

“魏巍天子，便是那众臣手中之玩物！”

.......

..........

ps：完，太晚了，或许是写得太多，有评论说前面有问题。

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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