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顺公公。
“陛、陛下!?”裴念蹲在原地,就连悬在半空的一勺粥也忘了放下。
他怎么会突然过来,连个兆头都没有?
裴云江一把将粥夺过,拉着裴念去门外接驾。
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江溟沧已然带着万顺快步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微臣叩见陛下!”
江溟沧瞥了眼一蹲一跪的二人,面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他微微抬手,笑道:“都起来吧,这儿不是朝堂,朕也只是过来看看,不必多礼。”
“谢陛下!”
江溟沧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借着多出来的碗筷夹了口菜,顺便给二人赐了座,将其余的宫人遣散,只留了万顺公公。
“还不错。”江溟沧满意的点点头,无意将视线落在了裴云江身上。
“爱卿方才下朝走得急,朕还以为是爱卿有什么急事,原来是过来看女儿了。”
“怎么,还怕朕亏待了爱妃不成?”
看似调笑的话,却让裴云江后脊冒汗。
“臣不敢……只是今早家中妇人做了些吃食给贵人,臣也是顺手捎带过来,并无它意。”
“哦,原来如此。”江溟沧了然的点点头,没吃几口却早早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的盯住裴云江:“听闻爱卿前不久刚从潮州回来?”
“潮州地界富裕繁盛,可不比帝都差,爱卿可玩的开心,嗯?”
看似无意的话,却莫名带着一股冷意。
裴云江擅离帝都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至于裴云江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动动脚趾都知道怎么回事。
裴云江当即跪了下去,将头埋在地上:“臣惶恐!”
裴念见这情形,全然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也跟着裴云江跪了下去。
江溟沧冷哼一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裴念没动的那碗玉露粥,用勺子轻轻搅了搅。
他将粥端起来,放在鼻翼轻嗅了几下,询问道:“这粥闻着不错。”
“不知里头,加了什么好玩意儿?”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裴云江就算再怎么糊涂,也知道江溟沧是来干什么的。
他伏在地上,当即连磕了好几个头,慌忙认错:“臣不该擅自离开帝都,还请皇上恕罪!”
“仅此而已?”江溟沧侧头,将粥递给了万顺公公,转头扫了眼裴云江和裴念。
万顺公公掏出准备好的银针,将银针探入那碗粥中。
裴念见状,全然不明白江溟沧的用意为何,侧着头不解:“陛下,您这是?”
难不成,他爹还能在粥里下毒不成?
江溟沧闻言,缓缓走到裴念面前,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你倒同你那长姐一样,对这老东西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等到万顺公公将银针拔出来后,那针头已经黑的彻底,这粥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便也可想而知。
“寒毒,北定摄远侯的独门秘药,需按一定的时辰服下缓解毒性发作的解药方可压制。”江溟沧冷笑,将裴念拉到身后,看着裴云江煞白的脸色只觉得恶心。
“你先是用不见天控制了身为国师的大女儿,胁迫她为你做事,而今又准备将寒毒用在自己的二女儿身上,裴云江,这样的手段,你还真是屡试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