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剑刃出鞘的轻鸣惊动了两个守门的丐帮弟子。
“什么人!敢来这儿瞎转悠?”
亚索并不答话,只是低头问道:“认得他们吗。”
苦儿害怕的将半个身子藏在亚索身后,点了点头,显然是受过这两人的虐待。
“别怕,让他们仔细瞧瞧你。”
亚索将苦儿重新拉到身侧,抬头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能叫出她的名字吗?”
两个丐帮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喝道。
“哪来的失心疯,来给爷爷找乐子来了?这里是丐帮禁地,识相的......”
话音未落,一道迅如闪电般的剑刃分出两道剑光,将两人的喉咙捅了个对穿。
“还怕吗?”
亚索问道。
苦儿摇头。
“那就走吧。”
话音一落,两具尸体才颓然倒地,血色从喉中涌出。
......
正端着酒水迎来送往的小二听到暗门处传来了动静,跑过来瞄了一眼。
只见门页仍旧紧闭,站岗的位置却是空空荡荡。
这情景他已是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心中羡慕道:又不知道去哪偷闲去了。
“来人,上酒!”
客人的招呼声传来,小二肩膀顿时垮下去三分,转过头换上一副笑脸,循着声音离去了。
门缝之下,粘稠的血正在流动。
......
推开暗门,顺着楼梯一路向下,出现在亚索眼前的是两排由青石砌出的监牢。
昏暗的空间里,只有几点微弱的火光跃动,映的栅栏之后影影绰绰,似有活物。
他走上前去,隔着栅栏看到一个身生烂疮的女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横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苦儿在这里似乎的异常慌张,拉着他的手指使劲摇晃,指向了深处。
“继续往里走?好。”
砖石铺就的地面上,随着两人的脚步不断深入,亚索只觉得周围的黑暗格外浓郁起来。
沉闷的空气里开始充斥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脚下的青砖也变得色彩斑驳,砖缝里的深红像是沤进去的一样,织出一片血色的花纹。
路过的监牢内,都是些肢体残缺不全的乞丐,没有看到一个健全人。
越往后走,甚至连成年以上的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和苦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他们听到过道传来的脚步,都像是受了惊的小兽,瑟缩着躲进了黑暗的角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最终,苦儿在一处监牢前停下了脚步。
她不能说话,只能咿呀咿呀的轻声叫着,像是在呼唤黑暗中的朋友。
可惜任凭她怎么呼唤,那黑暗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亚索看得心疼,索性直接挥剑斩开了牢门,取了一根火把带她走了进去。
光线驱散了黑暗,照出来一个像是狗的瘦小身影。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
苦儿漆黑明亮的眸子突然黯淡了许多,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眼里滚出。
亚索蹲下安慰道:“这是你养的狗吗,还是说亲人留给你的?”
苦儿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她挣脱亚索的胳膊,蹲在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歪歪斜斜的在地上刻了四个字。
“怜儿是人。”
亚索瞳孔一缩,呼吸几乎停滞!
他梗着脖子握着剑鞘,轻轻的将那伏在地面上的身影翻了个个儿,露出一张人脸来。
看着眼前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瘦小身影。
他想起了一个词。
采生折割。
亚索曾在书里见过这词,也在一些历史书上看过一些相关的文字。
但当这四个字以现实的形式出现在眼前时,他二十年构建的三观瞬间就被拉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里。
他疾走几步,将火把伸到隔壁的牢房里,又是照出一个头上套着陶罐的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