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独轮车,挠了挠头。
“这...我这儿东西都发完了。你要不嫌弃我吃过的话,这个给你。”
说着,青年将手里仅剩的半串丸子递了过来。
嫌弃?
她时常体会到被嫌弃的滋味,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着酸甜的芝麻丸子说嫌弃两个字。
她赶紧伸手去接,但青年胳膊伸到中途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青年从车辕下摸出两张干净的纸,将两枚芝麻丸取下。
顺手在怀里一晃又往纸里悄悄撒上几点金色,这才将纸裹住包实,一手一个,塞到她的手心道。
“小心点,别让人瞧见了。”
说完,青年对她眨了眨眼睛,笑着挥了挥手,转身去与一个黑面老汉交谈。
她也想挥一挥手,但身后一声刻意的咳嗽声穿过嘈杂的街道刺入她的耳朵。
“咳!”
她失望的垂下头,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小巷口走去。
......
“老叔,真是抱歉啊,让人把你草杆都给拿走了。”
独轮车前,散了一车丸子,稍微恢复了一点快乐指数的亚索笑着对老秦道。
“我也没想到街面上看起来不显,胡同里面藏了那么多乞...流浪的孩子。”
老秦感慨万分:“您这是哪里的话,草杆拿就拿吧,拆吧拆吧也能当个褥子使。
您散了一车的吃食,我得了钱捐上几根草杆,也算是良心上有个交代。”
他的语气不像先前点头哈腰那么谄媚,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尊敬。
“其实要说起来,西安城里的这些乞儿,十个里面起码得有三个是地龙翻身时候留下的。
那一年家破人亡的太多太多了,都是苦命人啊,唉......”
一声叹气过后,老秦不知看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变色,打住了口。
亚索疑惑的转身看去,就见刚才讨了半串丸子小家伙被一个壮汉扼住脖子,两只小脚不住地在地上扑腾,周围的人却都熟视无睹,任由其被拖进了胡同。
刚恢复的的那点SAN值瞬间跌入谷底,亚索眼神一冷,迈步就要往街头赶去。
“诶哟,贵人!这事可不能沾啊!“老秦赶紧上前拦住他,磕磕巴巴道:“这,这.......”
亚索已经能听到胡同里传来的男人威胁声,急道:“这什么?有话赶紧说!”
老秦的黑脸憋得通红,半天之后才泄气道:“小贵人要是动起了手,日后有人来问,可千万别提老汉的名字,老秦我拜谢您嘞!”
说完,他深深作了一个揖,推起独轮车就逃到了街尾处,一个拐弯便消失不见。
亚索意识到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当即穿过大街,走进了胡同。
几个胡同口的乞儿嘴里还叼着从他那得来的丸子,看到来人就围上来还想再要点钱。
亚索只是顺手一拨,就将他们齐齐分开。
就见胡同深处,一个壮汉正对着小乞儿的手一脚一脚的猛踩。
“我他妈让你不撒手,我他妈让你藏钱!”
近两百斤的汉子全力几脚下去,小乞儿根本撑不住,变形的手指被迫张开,手心里的芝麻团已经成了烂泥,露出几颗闪闪发光的金豆子。
那壮汉将金子一卷而空,不屑嗤笑道:“他妈的,那华山来的小白脸还想在老子面前耍手段,也不瞧瞧爷爷是干......”
“咔!”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背后像是被牛角撞到了一般,发出脊椎断裂的声响,狠狠摔在了墙上。
刚刚落地,两条绷直的腿如同刀刃一般插在他的眼前,高大的身躯投射出一片阴影将他裹入其中。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阴影的主人发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