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租界内。
张公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派。
大门处一块巨大的焦黑,那是手榴弹炸出来的。
张啸霖和张万霖两兄弟,看起来都是斯斯文文的。
丝毫看不出是申海滩穷凶极恶的流氓头子。
张啸霖喜欢抽大烟,此时正躺在床榻。
旁边一个十分风韵的女人正在服侍他。
而张万霖则是没有这样的兴致。
“大哥,这几天,你天天这么抽大烟。
你总该告诉我,咱们该怎么办啊。”
张万霖忍不住的着急火。
短短一个月,他们就遭受了七八次暗杀。
要不是有手下人护着,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张啸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抽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枪放在了榻榻米。
若有所思的闭了眼睛。
张万霖见自己大哥这副样子,重重叹息一声。
整座张公馆,大门处,院子里,楼梯口,窗户边都站满了人。
这些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眼看就是带着家伙。
张万霖不敢走到窗户边,只敢在楼梯口招呼一个手下。
“今天,没有什么动静吧。”
手下赶紧噌噌噌跑来。
“二爷,您放心,有我们兄弟把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张万霖神色难看。
“丁力这个王八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非跟我们兄弟过不去,送礼不要,送女人也不要。
就连过去请罪,都不接受。
咱们兄弟一向与人为善,也不知道在哪儿得罪他了。
妈的,在这样逼老子。
老子就跟他玩儿个玉石俱焚!”
手下人弓着腰,心中却是不屑冷哼。
就你这个未老先衰的货,要真有玉石俱焚的胆量。
就不会跟着你那烟鬼大哥,一天换三个地方了。
不过,嘴还是出言宽慰的说道。
“二爷,不用担心,这个丁力不过是个暴发户。
想来就是想用您和大爷的名头烧一把火。
等这阵风头过去,人家说不定就忘了这事。
到时候,咱在服服软,说不定又能回华界立足。
等到时候,积累了资本,再去跟他斗。”
“服软,怎么服软?
老子只差给他跪下叫爷爷了.”
说着话,脚步不断的在房间里打转。
“妈妈的,要是跪下喊声爷爷,他能放过我。
老子,早他妈的跪下了。”
嘴巴里叽里咕噜的骂完之后,又从抽屉里掏出两封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