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飞率领登州卫五千将士,以及火炮营一千士卒,以及亲卫人马,一共六千三百人马。
经过两日的日夜兼程,终于在沛县城破前,赶到了城北。
伴着雪花的雨水,从山东席卷了整个江淮地区。
也正是这场雨雪天气,为坚守沛县的陈德,赢得了两天时间。
雨雪天气,温度降到零点,衣着单薄的士卒,别说冲锋打仗,手脚都冻得冰冷,连行军都困难。
刘泽清、许定国、李际遇这些兵痞出身的军阀们,自己锦衣玉食,大帐内问炭火烘烤,美酒佳肴不说,还有美人暖床。
帐下的将士,不说人人破衣烂衫,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卒,穿的的粗布麻衣,脚上穿的也是草鞋。
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路面湿滑,自然无法强行攻城。
而刘泽清、许定国、李际遇几个,也都各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们三人如今虽然依附着凤阳总督马士英和漕运总督张凤翔。
但三人也知道,他们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还是手中的兵马。
若没有兵马在手,他们这些武夫,在文官眼中,那跟一条看家护院的狗,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们明明掌握了优势兵力,又有红夷大炮在手,却连一座沛县都拿不下的原因。
不是他们打不下沛县,而是他们不想拼命,至少不想把帐下兵马拼光。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刘泽清几个,各自在自己大帐内,喝酒听曲,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现如今,他们这些统兵的总兵,对于朝廷的依赖,已经越来越低。
原因很简单,朝廷基本没有钱粮发放给他们。
他们所依靠的,无非是地方督抚,以及率兵劫掠。
这大半年来,刘泽清屯兵宿州,在马士英的纵容下,把宿州治下各县,搞得乌烟瘴气。
这次出兵砀山之时,刘泽清又劫掠了砀山和鹿邑两县。
甚至,他还派出手下左营参将高进忠,对归德府的永城,进行了劫掠。
但因为归德卫指挥使虎大威,以及大梁兵备道袁枢,在永城设立了一个千户所。
驻扎有一千二百卫兵,这才没有让刘泽清得手。
而驻扎在徐州的许定国和李际遇,更是把徐州五县的百姓,盘剥了个底朝天。
过往商船,都要像他交一份钱财,才能过境。
可以说,这三头恶狼,当真是无恶不作。
尤其是刘泽清此贼,在冬天的时候,最喜欢吃人心脏。
而他手下的副将马化豹,也是他的结拜兄弟。
此人最喜欢吃肉,但却是人肉,故军中士卒畏惧的称呼他为食人恶魔。
此刻,刘泽清和马化豹二人,就在大帐内,喝着酒,火炉之上,煮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肉。
而帐外的积雪上,则躺在一个死去的少女尸体。
“大哥,这颗新鲜的心脏,可是小弟特意孝敬大哥的。”马化豹长得虎背熊腰,面目狰狞,虽是满脸笑容,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瘆得慌。
“不错,这可是人间美味啊。”刘泽清如今也不过五十岁上下,这厮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的,咋看起来,却有几分威严之气。
但细看之下,此人眼中煞气十足,分明就是个凶残之徒。
正当这两个恶魔,在营帐大快朵颐之际,帐下亲卫扬声汇报道。
“启禀总兵大人,有一支兵马,正往我军营地而来。”
“刘副将已经派人前去拦截,特命小的前来汇报。”
“既然我兄弟已经前去阻拦,料来无妨。”此时,已经喝的有三分醉意的刘泽清,听到弟弟刘源之,率军前去拦截了。
打了个酒嗝,摆手笑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二哥既然去了,定然无忧。”马化豹连忙举杯恭维道。
而这个时候,营地之内,前营参将王遵坦,游击将军张国柱,二人也接到消息,集合起帐下人马,做好了应对防备。
左右各营的参将高进忠,黄中色、虞绍勋等人,这会也各自从营帐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