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于沉重的压力却让她心火狂烧,嘴上长满了燎泡和口疮,却是汤难入口,食难下咽。
这就是一般的普通人在面对这种涉及真正邪异问题的事件时的脆弱,甚至不需要邪魔亲自动手,只是一般的信息扩散所造成的恐慌就足以压垮他们。
这也算是二狗在对抗邪祟方面过于缺乏经验,他本该将自家人隔绝在这场斗争的信息黑箱之外的,奈何二狗虽然曾得师傅告诫,却因着并无实际经历见识,却是低估了其中的危险性。
有的时候,仅仅是邪祟信息的流传就足以对普通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当然前提是人们相信这些信息是真实的。
比如两个人同时听得一个有关邪魔的传言。
一个人认为那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纯属虚妄,那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另一个人只一听便打心底相信了传言,不管他的主观意识是不是去否定它,最终他必将遭受这传言的伤害与折磨。
二狗老娘无疑正在遭受来自邪魔信息的伤害,虽然二狗暗自使用灵能对老娘的伤情进行了治疗和缓解,但是只要根源不除,所谓的治疗永远只是治标不治本。
甚至每次治疗过后,第二天的情况反而会更加严重。
说来杨大娘子和范家女汉因为都是习武之人,精神意志较为坚韧,故而邪魔信息的伤害尚未真正显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到了第七天,她们也开始表现出了些许不适。
唯一情况较好的反而是尚是孩子的虎子,他对邪魔信息的污染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抗性,只可惜作为当事人的二狗一家子人无人知道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二狗自己倒是一直处于比较平静的状态,这并不是说他的心理素质真的那么好,而是灵能给予了二狗对敌人态势的遥距感应能力,让他可以在冥冥中感知到对手的接近。
就在这第七天的早上,等待已久的二狗徒然生出一种明悟,敌人要来了。
他嘱咐家人留在村中的宅子里,自己则挎弓背箭,腰别短刀,提着铜刈便往那村外的大路上奔去。
与他一同奔走的却是猎狗形态的来福,这孩子并不会真正参与战斗,而是临时传令员,如果二狗认为敌人不可战胜,他会让来福提前赶回村中报信,让大家伙儿赶紧逃命。
当二狗见到刘氏双妖时,是在一个土丘的陡坡前,当然这是二狗特意选择的接敌之地,虽然算不得甚绝地,却也让二狗有一个先发的视野优势。
刘氏双妖共同骑乘着一头永远处于发——情状态的公羊,那公羊的体型甚至比耕牛还要庞大,它长满了獠牙的嘴巴里喷吐着惨白色的恶心泡沫,还有着一条如蛇一般灵活的羊舌头不时缠绕伸缩。
而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视觉污染来自于乘坐公羊的乘客,他们或者说她们,又或者更应该称其为它们,有着比绸缎还要光滑细腻的皮肤,那皮肤猛一看是白色的,但是当旁观者注视它超过六秒以上,就会发现那所谓的白色其实是令人感到甜腻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