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大声行礼应诺。
米玉颜进门之前,邬垣已经盯着那几张舆图看了许久,尤其是死士营那张草图,他管着蔺南关后营好几年,不说对蔺南关内外熟悉得如同自家后园,至少也自诩算得上是了若指掌了,却从未曾料想过,盂南王府竟敢放了一个死士营在他眼皮子底下。
若不是这图是沈向青画的,他还亲身前往查探过,邬垣是打死都不会信的。还有那十八匪寨,他们曾经也分析过,若是南北交战,盂南王府最大可能是通过城内的官员,先占下蔺南城。
然后再用婆娑暗城的力量来牵制山门,却从未想过,他们会干脆把这些匪寨都送到山门周围,甚至用那些被拐来的老弱妇孺给他们做护身符。在他们眼中,其实这些匪寨除了行踪不定,倒还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他们也就是打不过就跑,对朝廷的正规军来说,伤害不大,不过有点烦人而已。
原来先前他们剿匪时,这些匪类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招,竟然是留在最后,做一张王牌来对抗山门。
至于那死士营,实则是用来对付他们后军营的,这一环口这一环,万一发作起来,他们还真是极有可能就这样和关内隔绝开来,邬垣很清楚,自己下辖的那一万后军营将士,真要和这三千死士战到一起,到底胜负如何,只怕还是个未知数。
邬垣后背不禁冒出冷汗,此刻却不得不躬身朝广南王请罪。
广南王冷哼:“邬将军想必是已经忘了,老王爷点你入西南时的嘱托了?”
邬垣把头埋得更低:“末将时刻未曾忘怀老王爷的交待,只是,只是……”
广南王摆了摆手:“此时不是和你计较的时候,眼前的局势想必你已经心中有数,若是这次再出纰漏,我看你可以回广南府打渔了。”
“是,末将但凭王爷差遣,莫敢不从!”邬垣连忙表态,他心里还在诧异,这么严重的渎职,按照广南王一贯治军的准则,怎么会就这么放过他,但是当他听完米玉颜的整个战策之后才明白,原来这一战,他们整个后军营负责的,也不过就是善后而已。
米玉颜指着死士营那张草图的一处地方道:“邬将军,这里要设置一处中转站,用于鱼龙阵七十二人战后补给调息,必须备好各种药品和饭食,最好能熬上一锅浓浓的瑶花汤……”
“你们的将士,要做好灭火的准备,事态紧急,我们没空细细入谷搜索,要防止我们撤离之后,有隐藏的敌人会纵火烧山,那样就相当于给盂南王府和匪寨送信了。”
“还有,走马寨这处,你们的将士进寨搜索之后,一定要确定寨子内外各处是否还有暗室或是能藏人,藏东西的地方,可以直接拷问寨主,据目前的情报来看,这宅子的这些地方,其实都是暗仓,里头很有可能藏了人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