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托人找了份工作,他也下定决心要改掉以往的坏毛病。
没想到,过去还没半个月,他老毛病又犯了。
不仅喝酒,还酒驾。
桑榆心凉了半截。
视线往下,眼神赫然顿住,贺成刚衣摆上粘上隐约的暗红血渍,血迹新鲜,像是刚弄上的。
“你撞人了?”
贺成刚恐慌地盯着桑榆的方向,依旧嘴硬:“是他突然跑出来的,我好好在路上开着车……我今晚根本没喝多少,就一瓶……以前从来没出过问题。”
“人呢?被你撞的人呢?送医院没有?”贺昭神色凝重,此刻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只觉得最近倒霉透顶,全家跟被下降头一样,没有一件事情顺心。
贺成刚不顾满身泥泞血渍,瘫坐在沙发上:“我下车看了眼,人……人好像昏过去了,他没看到我的脸,不会有事的,那条路上没有监控,警察不会查到我身上。”
桑榆一听他竟然放着昏倒的人不管,自己一个人为了脱罪逃逸,心中的怒火已经顶到喉咙眼。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万一对方还有救,他肇事逃逸,抛下伤者不管,延误治疗导致对方伤情更严重,那他毁的就是两个家庭。
“报警自首,打120叫救护车!”
贺成刚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不行!没人瞧见我撞人,只要我不承认,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
桑榆气恼的冲贺成刚大声道: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以为能逃得掉吗?行车记录仪,路上的目击者,哪怕就是你的车轮胎痕迹,警察都能把你查出来,贺成刚,你想死别拉着全家给你当垫背!”
自从上次在马场,贺成刚将她骗去跟暴发户袁老板见面,两人间本就淡薄的亲情,早已烟消云散。
桑榆之所以忍着没发作,完全是看在沈素的面子上、
他现在对她而言,不过是名义上的养父,她母亲的再婚对象,其他的……桑榆早抛诸脑后。
贺成刚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谁敢忤逆他,更别提是从小在他手下长大的女孩。
一听桑榆连名带姓大声训斥他,一时间连撞人的事都忘了,满脸横肉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反了天了你,跟谁说话呢?老子是你爹,我就算犯了事你也别想摘干净,下半辈子,你就等着替老子赔钱还债吧!”
站在一旁久久没出声的贺昭,听到这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立刻拿起电话要报警,被贺成刚一把抢过来:“臭小子,你也要看着我去死吗?老子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想看我晚年在监狱度过?”
“不然怎么办?等警察主动找你?还是你想让受害者家属,拿着高额医疗单上门要债?”贺昭双眼通红,一副要大义灭亲的模样。
几人争吵声,很快吵醒睡着的沈素和贺芸。
她们俩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个性,一听到贺成刚酒驾逃逸,吓得脸色惨白。
特别是沈素,眼泪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与此同时,铁门又被拳头大力砸响,巨大的声音在夜里异常清晰。
“警察办案,请开门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