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只喜欢她这种,床上够骚,床下又浪。”
女人的声线因气愤,像是被掐着喉咙,十分刺耳。
戚淮肆只淡淡回了几个字:“你控制下情绪。”
结果时笙语气更加癫狂:“阿肆,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病才去找桑榆的?我已经好了,医生也说过这种病遗传的概率很小,不会影响下一代。”
到后来,又带着楚楚可怜的语调哀求:“阿肆,你跟她断了好不好,你别这样……我受不了的。”
戚淮肆放缓语气,耐着性子跟她说话:“医生说了,你的病,不能情绪激动,最近的药有好好吃吗?”
时笙声音嗡嗡的,像是在怄气:“你跟她断了,我就好好吃药。”
戚淮肆长叹口气,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以后也不许再跟她见面,我要你回国后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电话挂断不久,总裁便拨通了桑榆的号码。
让余晖震惊的是,总裁非但没有如时笙所说,跟桑榆断绝关系,反而更像是等回国后,要加深两人间的联系。
他很想捂住耳朵,不听老板的隐私。
知道太多的人,命都不长。
当天晚上,沈知悉窜了个局。
地点选在他的gloria酒吧,算是给顾南行的洗尘宴,也是给戚淮肆践行。
沈知悉勾着顾南行的肩膀,边给他倒酒,边道:“哥儿们新开的酒吧怎么样?阿肆资金入股,每年分三成红利,你呢,要不要考虑技术入股,我记得你调酒的手艺一绝。”
顾南行笑笑,抿了口面前刚调制出来的大吉利:“确实比你这儿的调酒师,技术好点。”
戚淮肆打趣:“你让名导给你当调酒师,打算分红多少?”
沈知悉摸摸下巴,竟真的算起账来:“我算算啊……我的酒吧,每年营收利润算2000万,抛去成本……”他拍拍顾南行的肩膀,兴奋道,“可以给你开20万一年。”
戚淮肆横了他一眼,嘴里的嗤笑声溢出来。
顾南行怼他:“你怎么好意思开口?我一部剧投资上亿,在乎你这三瓜两枣?”
三人是发小,玩闹惯了。
沈知悉和顾南行从小便认识,因为两家长辈关系颇好,小辈们自然也经常玩在一处。
戚淮肆进入戚家后,两人小团体发展成三人联盟。
三人年纪相仿,性格差异却大。
沈知悉天生的乐天派,风流多情最爱玩闹,顾南行温柔有才,艺术细胞造就他一身忧郁气质,而戚淮肆淡漠沉稳,话少却噎人,一直是三人中最有经商头脑的。
震天的音乐声中,沈知悉缠着顾南行问酒吧意见。
顾南行被他烦得不行,看着舞池里劲辣的歌舞道:“国内夜店更像是个年轻人娱乐休闲的场所,而国外的,更像是给成年人释放压力,流通欲望的交易场所。”
说到这儿,沈知悉眯了眯眼:“那你有没有,在里面‘交易’过啊?”
顾南行推开他凑过来八卦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对外国妞没兴趣,还是东方美人更合我审美。”
沈知悉立马捕捉到他唇边的笑意,兴奋地拍着戚淮肆的肩膀尖叫:“铁树开花了,千年难遇啊,这小子绝对有喜欢的人。”
“是吗……”戚淮肆冷冷回了一句,不知道想起什么,扯了扯唇角,“叫桑榆吗?”
顾南行诧异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昨天让你介绍餐厅,就被你猜出来了?”
空气中出现几秒的凝滞。
音乐声像是将三人隔绝起来,外面呼声震天,他们周围安静异常。
沈知悉震惊的瞪大眼睛,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打量。
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的戏码,终于让他碰上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激动?吃瓜?
沈知悉想打个电话给桑榆,问问她是怎么办到的,让他这两个眼高于顶的兄弟,双双老树开花。
顾南行感觉到气氛不太对,诧异道:“怎么了?你们也认识她?”
沈知悉刚想开口,被戚淮肆抢了话:“他是谢辞前女友,你知道吗?”
“知道,当初还是我先认识她的,后来被谢辞抢了先,我后悔好一阵。”
沈知悉看到戚淮肆渐渐黑下去的脸,打圆场道:“你大学就搞暗恋,兄弟们都不知道,你不厚道啊!我每一任都会介绍给认识的。”
“那你还是别介绍了,反正每次我们都记不住,是吧,阿肆?”
戚淮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出声。
顾南行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以为他在担心后天的法国手术:“达尔夫的技术全球顶尖,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
沈知悉附和道:“在国内,算是个大手术,可对他们来说,早司空见惯。”
戚淮肆垂眸云淡风轻又端起一杯酒,朝二人抬了抬。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玻璃声。
混着音乐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戚淮肆喉结滑动一下,再抬眼时,神色肃然望着顾南行的方向道。
“桑榆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