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朱游早早就从梦中睡梦中醒来。
由于审讯的事情,朱游睡得并不算多么好。
不过,倒是与朱游不一样,亨利睡得格外香甜。
若不是朱游将之叫醒,指不定就还在梦中呢?
才刚洗漱完,一道熟悉的人影就走进了院子。
是梅里恰尔,他的脸上挂着浓郁的笑容,手中还拿一个罐子,一股子奶香味从其中飘荡出来。
梅里恰尔在看到了朱游和亨利后,非常高兴的说道:“亨利,康斯坦丁,非常高兴见到你们!所有人都已经被治愈了,这真是一个奇迹。”
对此,朱游和亨利也比较开心。
朱游点点头,笑着回应道:“这非常好,你们已经受够了折磨。”
然而,亨利看了一眼朱游的脸庞,却补充了一句,“我们全部都受够了折磨。”
梅里恰尔没能太理解亨利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开心的说,“对啊!村民们都非常感激你们。他们都想要将你们和尼科丹姆斯封为圣徒!”
这由衷的感谢,莫名还是让人比较温暖。
或许,这些村民并不知道圣徒代表的含义。
但也能大概理解过来,他们希望能将朱游和亨利等人当做神一样供奉。
就好像东方的百姓,会建造生祠香火供奉一样。
朱游在面对这样真挚的感谢之时,也多少是有些触动。
在蓝星的时候,朱游自问不是什么大善人,没做出来什么大好事,也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感谢。
但是等到亲身经历的时候,朱游才有些明白过来,做好事或许真的有可能会上瘾。
那种满足感,是甜滋滋的油饼,发腻的蛋糕都难以比拟的甜。
跟着,梅里恰尔将一罐子热牛奶递交到了亨利的手中,“这是给你们准备的早餐,虽说现在也不是很早。”
亨利也没有与其推让,直接就将牛奶接了过来。
朱游和亨利昨天可以说是忙碌了很长时间,肚子空空,一碗热牛奶来的正是时候。
在朱游和亨利迫不及待开喝的时候,梅里恰尔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钱袋。
“自从我们的家畜全部都死掉后,我们就不剩下什么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你们可以收下。”
一袋子格罗申,少说也有二三百枚。
这对于一个贫苦的家庭来说,绝对苏那是一笔不小的钱。
不等亨利开口,朱游就先一步将钱给推了回去,“你比我们更加需要这些。”
亨利也附和着说,“是的,梅里恰尔,你收回去吧!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梅里恰尔有些感动的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同时,也将关押囚犯的仓库钥匙留下。
也还好,朱游和亨利是带了一些干粮。
热牛奶搭配着熏牛肉,倒也还吃的不错。
吃饱喝足之后,朱游和亨利就准备去审讯那个囚犯。
来到了那个谷仓,囚犯就躺在地上。
看起来他的精气神倒是相当不错。
刚进来,亨利就朝着囚犯来了一句,“恭喜你又活了过来啊!”
囚犯盯着亨利和朱游,打量一下,“你们是谁?”
亨利缓缓上前,“我们奉拉德季大人的命令,前来调查袭击莫霍杰德的案件。”
囚犯听了后,点点头,“哦!好的,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亨利一愣,“怎么说?”
囚犯继续躺下,轻声回答,“我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这情况,就算是朱游见了都意外,“你倒是挺通情达理啊!”
囚犯望着屋顶,微微一笑,“我一向都是这么的通情达理。我只是希望可以赶紧了结这一切,不要让刽子手等待太长时间,你懂我的意思吗?”
亨利轻轻点头,“我明白!”
朱游自然也知道,对方这是但求速死,只要不受折磨就行。
说实话,相比于大部分需要审讯才能有结果的囚犯,就这样一个要求,绝对算不上困难。
囚犯在听到了亨利确切的回答后,“你想要知道什么。”
亨利抬手,伸出食指,“一切。当然,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们想要得到什么?”
囚犯冷哼一声,“我们是为了钱,小子。”
亨利撇撇嘴,“废话!我是想要知道谁给你们钱?”
囚犯似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后,跟着就说,“光头给我们饭吃,就像是在普拉比西维奇的其他人一样。头子给光头付钱,然后头子给的还是假钱!哈哈~”
说着,囚犯就大笑起来。
就这样一句话,朱游也能简单明白关系。
一群无法生存的家伙,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加入到了营寨中。
他们是为了金钱而战,但给他们的钱却是假的。
一时间,朱游有点明白为何能这么配合。
然而,亨利却听到了语言中的关键,“头子?头子是谁?是你们的土匪头吗?”
囚犯笑了笑,“土匪?若是让他听到你这样叫他,他一定会将你剁成肉酱!他就是这么的暴脾气。但是,没有人了解他,只知道他并不是一名波西米亚人。”
亨利一听,还有些奇怪,“那他是什么人?是德意志人吗?”
囚犯轻轻摇头,“不像是,但我肯定不是波西米亚人。并且他穿着的颇有威严,我敢打赌是一名贵族。”
亨利低头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以貌取人?这是你的主观判断吗?”
囚犯半坐起来,有些激动的开口,“不,不。我敢肯定。谁都可以穿的尊贵威严,但是他讲话的时候,有领主的风度。”
亨利也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结于这样一个问题,“那么你们的头子在哪?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囚犯抬头看了一眼,轻轻摇头,“我不知道。自从普拉比西维奇一战之后,他命令我们进攻莫霍杰德。但是,他并没有亲自出马,不知道是躲藏到了什么地方。”
亨利明白过来,“所以,是你口中的头子在部署着一起?”
囚犯点点头,“也可以这样说,但我觉得你应该根本就不能理解其中的运作。”
亨利轻声一笑,“怎么说?我什么地方理解的有问题呢?”
囚犯躺下身子,“你总是在强调从属关系,但实际上我们就是一群强盗,根本就不讲贵族礼仪。普拉比西维奇聚集着大小的帮派,各方老大都有自己的手下,就是那种乌合之众。人有时候,来了又走,时不时还会因为一些小问题而产生争斗。我们根本不管头子是谁,他想要做什么,长着几颗蛋子,我们只对钱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