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多东西,沈舟月又觉得刚才的泪白流了,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沈舟月狐疑着看向他:“你很崇拜那位江世子?”
“那当然啦,世子殿下少年英雄千年难遇,我要是个女的我都巴不得嫁给他,哪怕是妾!”沈听行的眼神十分坚定。
沈舟月嘲讽着轻笑出声:“那我告诉你吧,你那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江世子,其实就是个好色之人,男儿家家身边花花绿绿美女如云,一点都不检点。”
“他这样,做得了什么好丈夫?倒是你姐姐我,年纪轻轻就要断送幸福了。”
话音刚落,屋顶便传来一阵声响。
沈舟月本能地起身推开窗向上查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幻听了?”
才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的沈听行也探出身子:“耗子吧?”
沈舟月摇了摇头:“耗子弄不出这么大动静。”
“那就是大耗子咯。”
沈舟月点头,估摸了一下时间,便催促着沈听行离开,自己看了看那在梳妆台上摆着的嫁衣,叹了口气后便歇息了。
“耗子?”
与此同时,顾北王府中,蓝衣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铭洲的随从冷鹰赶紧打断他:“别笑了别笑了,世子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哦,所以你家世子新婚前夜不早点睡,还跑去人家闺房偷听呢?”
话音刚落,案前的红衣少年再也忍不住了,他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府中,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林子义你真的有病,我那是办完事抄近道赶时间路过,什么叫做偷听?”
林子义却起身拍了拍江铭洲的肩,语重心长道:“没事的,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俩还要白头偕老的。”
白,头,偕,老。
这四个字宛如一阵狂风敲打着江铭洲的内心,简直恐怖如斯。
“有病。”江铭洲撇了林子义一眼。
林子义被骂自然也不爽,但想起那天冷鹰的话,又一脸无事地问他:“冷鹰说沈大小姐的容貌在京城里绝对可以算得上倾国倾城,你觉得呢?”
那少年懒散地斜躺在椅上,嘁了一声:“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
林子义又不嫌事大地问他:“那你昨日在天坊斋,周围哪一个不是庸脂俗粉?还不喜欢?”
江铭洲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道:“你烦不烦,我那是为了摆脱齐利派来跟着我的人,你至于天天挂嘴边吗?”
他想到那日残留在他脖子上的唇印,回到府中硬是搓了一层皮才洗掉,身上的香粉味浓得他都快要失去嗅觉了。
而如今还要被旁边这人数落,就克制不住想扇他。
林子义自讨无趣,对他说:“行了,我走了,你早点睡,明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江铭洲毫不留情地赶着他离开,直到屋里终于清静。
“大喜?”他扯出一丝笑。
大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