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陨铁，张天还发现了一些陶器和石器。
眨眼间，偌大的仓库又只剩下张天一人。
陈华培的口吻依然平淡，不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说：“我明早再来。”
什么样的石头值一百万？
最后还是王安素率先打破沉默：“就这？”
陈华培面无表情地指出：“但这算不上奇迹。”
2024年5月19日晚上八点。
众人忙活一上午，黑石尚未显露踪迹，倒是找到不少遗落的陨铁。奇怪的是，这些陨铁都遗落在相对显眼的位置，潜水员们分明看到了，却视若无睹。
而这尊女神像身材窈窕，婀娜多姿，此时再看，这形状、这大小，分明就是黑石！
金属探测仪响起高亢的蜂鸣。
无事此静坐，一日似两日。
但他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咽口唾沫说：“再等等，这颗石头的延迟很高，女神像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王总，这是要做什么？”
玛瑙？玉石？珍珠？钻石？
都不是，只是一颗黑黢黢的石头，看起来几乎是个完美的球体，不像是自然的产物，更像是人造的工艺品。
刘东说：“我在分拣的时候见过这颗石头，因为不是金属，所以我给扔回了海里。你知道的，王总嘱咐过我们，只要不是陨铁，一概不留。”
略一思索，猛地跳起来，冲进仓库翻箱倒柜。
四人在仓库里傻坐了一个小时。
他屈指一弹，将烟蒂弹出窗外，随后扭头朝屋内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来，扭头问：“真不来？你要是对她们不满意，我可以再换一批……”
张天也参与其中，亲力亲为，率领一众潜水员在海底进行地毯式搜索。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王安素两手一摊：“别问我，我也是来见证奇迹的。”
竟然是真胸，啊不，是真铁！
伦纳德则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女神像的手和黑石，用中英夹杂的语言说：“有一说一，还真挺严丝合缝的，你是对的，这颗石头的确和女神像是一体的。”
张天退开两步，朝王安素使了个眼色：“老王，出来下，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样的工艺品价值百万？
各种猜测在人群中传播、蔓延，但无人真正知晓内情。
张天捡起几块看了看，立刻明白了，这些陨铁都有人为加工的痕迹，大概率是星星部落的遗物。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王安素放弃了，他这兄弟显然已经陷得太深，难以自拔，反正他是无能为力了。
但就像王安素说的那样，和辽阔无边的海洋相比，他们这几百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海底漆黑一片，搜索难度之高，说是大海捞针毫不为过。
陈华培看见他手里紧握着白天找到的那颗黑色石头，想起他为了找这个东西，几乎动员了所有人，忍不住问：“这颗石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伦纳德打个呵欠，起身道：“抱歉，我还在倒时差，先回酒店了。”
他从犄角旮旯的地方翻找出一把陆地用的手持式金属探测仪。
好消息比张天预计的还要来得快。
“我必须这么做。”张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
张天忙问：“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吗？”
他记下这处海域的坐标，林郁可是心心念念着等回归以后要把所有部落的遗址都挖出来。等她苏醒了，他就把星星部落遗址的坐标告诉她，他已经可以脑补出她兴奋到跳脚的可爱模样。
三天后的下午，风平浪静，湛蓝的海面上看不见一丝波澜。
王安素显然私下叮嘱过大家，倘若打捞到文物，就地“放生”，以免被陈教授发现，搅黄了他的好事。
什么东方的亚特兰蒂斯，想来老王压根不在乎，能够做到不破坏现场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来了！”王安素满面红光，“终于想通了？姑娘们，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天哥，当年睡我上铺的兄弟。他最近心情不好，瞧他愁眉苦脸的样儿，你们赶紧让他快活快活！”
王安素深吸一口，随后吐出一个烟圈，随手将烟蒂摁灭在窗台上。
第二天一早，所有参与打捞的人员都接到一个新任务：悬赏一百万现金，寻找图中石头的下落！
姑娘们娇滴滴喊着天哥，蜂拥而上。
“只记得大概的位置……如果你们找到了，我可以拿到悬赏吗？”
刘东笑得合不拢嘴，五十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何况这笔钱就跟白捡的一样，他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仓库里剩下那人身上，也就是张天身上。
……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反正你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你尽管折腾去吧，我特么再多管闲事我认你作爹！”
他手中的黑石在阳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拿到黑石时，张天表面上故作镇定，心里早已欣喜若狂。
张天立刻约对方见面。
王安素叹口气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就为了一个网友，一个已经失踪半年的人？”
张天根据自己的记忆将黑石绘制出来，发到群公告里。
提供情报的人名叫刘东，是打捞船上负责分拣的船员。
等张天赶到会所，老王正同三五嫩模相濡以沫。
坑谁也不能坑兄弟，所以他特意请二位教授前来见证林郁苏醒的全过程，还特意为陈教授准备了速效救心丸，以防他惊出心脏病。
他再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黑石好不容易找到了，也放回林郁手里了，为什么没起作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他仰面躺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望着高悬的顶灯，视线仿佛随着心思一起穿过天花板，直飞向漆黑的夜空。
老天爷，你倒是给我点提示啊！
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