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已经联系了吴纯皓,看看能不能赶在春节前,再接一次活,好再赚一点钱。
可耗子说,临近春节,好多公司都已经提前放假了,不一定能接得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回锦城了。
所以有可能最终会让江岁失望的事,他宁可开始就不给她希望。
因为他知道希望落空的滋味,比绝望更让人痛心。
江岁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能理解。
斯年现在毕竟有他自己的生活,工作要做,还有欠的钱要还,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他能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
江岁勉强扯起自己的嘴角,朝斯年笑笑,宽慰他说:“如果回不去也没关系的,我自己也都可以。节后我可以早些回来,项目组的培训课会提前开始,到时候我们就又可以见面了呀。”
是的,又不会像前几年那样失联后,又音讯全无。
总归是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而我最终也会奔向你。
斯年有些苦涩地弯了弯唇,把江岁鬓角被风吹起的碎发帮她勾到耳后。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感动。
他的姑娘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也总是会体谅他的难处。
两个人又在女生宿舍楼前站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斯年嘱咐江岁路上要注意安全,回到家后一个人也要锁好门窗。
江岁也叮嘱斯年,忙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要按时吃饭。
两个人最后都忍不住笑了,好像他们重逢之前,各自都快过不下去了似的。
后来斯年发现江岁冻的都有些发抖了,于是他只能催促她快点上楼。
“快回去吧,不然要冻坏了。感冒了回锦城可没有人照顾了,听话,别让我担心。”
斯年的温言软语总是那么猝不及防,让江岁的心也会跟着荡来荡去。
她有些依依不舍。
斯年也看出来了,他轻抚了下江岁的头,柔声说:“乖,我看下,如果明天上午我有时间,送你去机场,这样行吗?”
闻言,江岁开心地点头:“好!”
最后江岁是在斯年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回到宿舍后,只有她一个人,她开了灯,马上冲到窗户前。
看见斯年还站在楼下正朝着楼上仰望着,江岁立马打开窗,笑着朝他挥挥手。
斯年好像也立马看到她了,他笑着也和她挥挥手,然后转身慢慢走进远处无尽的黑夜中。
原来他是在等确认她安全回到宿舍后,才打算离开。
怪不得他今天突然反常地送她进了学校,原来是因为这两天学生离校,校园里有些混乱,他在担心她的安全呢。
夜里,江岁打包好行李箱,洗过澡躺在床上后,突然又收到了斯年的微信。
年:岁岁,临时有些紧急的工作,明天不能去送你了,很抱歉!但已经已经和耗子打过招呼了,他会去学校接你,送你去机场。】
看到消息后,江岁很平静的在手机上敲字回复。
山夕:好,不用惦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年:好。】
江岁看着手机上斯年的单字回复,又有一点点失落。
他居然忙的连一路顺风都没跟她说……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有些失笑,觉得是自己又开始矫情了。
第二日清早,吴纯皓准时在申大校门外接上江岁,送她去申海机场。
路上江岁问吴纯皓,斯年是不是还差很多钱没还完?是不是最近又接了很多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了?
吴纯皓都一一否认了。
吴纯皓告诉她,在三天前,斯年欠晋哥的钱已经清了。
难怪呢!
江岁嘟嘴:“这么重要的事,哥他都不跟我说。”
吴纯皓笑笑,宽慰江岁道:“也许他是憋着什么惊喜给你呢?”
江岁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那么沉重的大石压在肩上,什么时候能卸下还不清楚,也许很快,也许要一直背负下去。
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气去搞惊喜,不失去对生活的劲头已经是万幸了。
江岁进了机场后就让吴纯皓回去了,她一个人在在值机柜台换了登记牌。
江岁看了眼登机牌才发现,斯年给她订的机票居然是头等舱。
江岁叹息,斯年这又是何必呢?
刚刚还完了外债的人,手头不宽裕是常有的事。
他干嘛还要多花几倍的价格给她买头等舱呢?
买不到经济舱,她可以坐高铁,高铁还不行,她也可以晚几天再回去。
大概斯年也知道她想在母亲忌日前赶回去,才这样的。
江岁在候机的时候,拿手机给斯年发了条信息。
她有很多感动和暖心的话想对斯年说,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句话。
山夕:谢谢哥如此爱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