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九州的东面和南边都是无穷无尽的海水,以如今各大势力的舰船技艺和航海手段只能在近海航行,出海距离海岸线越远越容易迷失在大海之中。
葬仙山脉、无尽海域、极寒之地和大荒草原那边的迷失沙漠是这个世间最为危险的几处地方,全都是生命禁区。
九州东岸如今有北楚、东夏,琼崖临海,而琼崖与东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东南沿海地小国积弱已久,虽然有海军但实在是太过弱小,自保尚难以应付。
东夏作为如今明面上最为强大的国度,其水师也是冠绝天下,只是随着接收了颍州的海岸线,海域的范围扩大了一倍有余,就算是东夏水师也是捉襟见肘。
因为有大雪山的缘故,北楚的海岸要短的多,再加上当年灭辽之时得到了大辽水师残部,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北楚水师也不容小觑。
狮子湾是一道天然形成的巨大港湾,也是北楚最大的军港,这里停泊着数以百计的舰船,虽然以小型艨艟为主,不过也有着拥有三四层船舱的巨大军舰,故而北楚水师也被人称为海上狂狮。
在一些力量的干预下,这个世界的火药并没有发展出枪炮,不过一些类似投石车的器械可以精准投掷出装满火药的木桶,点燃后同样杀伤力不小。
再加上攻城弩、弓弩和发射钩锁的机关,这些舰艇除了撞角这样的近战手段,远攻也不在话下,水师将士们训练有素,说是武装到牙齿也不为过。
水猿号是北楚水师一艘足以排进前十的巨大三桅舰船,在大舜和武赵决战之时,这艘军舰正率领着十艘小型艨艟在附近海域巡视,而统领付箭正悠闲站在甲板上。
就像往常一样,海面上一片平静,这只是一次例行巡视,付箭并不认为会出什么问题,不仅是他,这支舰队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北楚水师已经足够强悍,除了东夏和幽州水师在全天下已经难逢敌手。
幽州水师虽强却是固守一方,再加上距离太过遥远又有东夏相隔,二者没有交手的可能。
东夏水师确实冠绝天下,不过随着海岸拉长,兵力也被分散,北楚水师也和东夏发生过不少冲突,双方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就在付箭下令舰队返程的时候,东方却有一片黑压压的阴影出现。
这些黑影由远及近速度极快,雀室中负责了望的水兵立刻发出预警。
“东方有舰队出现!”通过扩音机关,水兵的呼喊传遍整个舰船。
付箭虽然吃惊,不过身为统领他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发号施令道:“疑似敌袭,全员戒备!”
随着付箭的一声令下,水猿号上的水兵将士们立刻忙碌起来,各种水战机关都开始运作,有传信兵战向最高处开始挥舞旗帜,旗语一出,那些小型艨艟也开始朝着水猿号靠拢过来。
这支舰队很快摆出了迎战的姿态,所有舰船都面向东面,小型艨艟护卫在水猿号周围,随时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随着那支神秘舰队越来越近,水猿号上的将士们也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这是五艘巨大的舰船,远比水猿号还要大的多,每一艘舰船都长得一模一样,看上去黑黢黢的,没有桅杆也没有船帆,更见不到船桨,而行进速度又快的惊人。
“这是什么东西…”付箭大惊,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断指挥着舰队做着迎战的最后准备,他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甚至已经有了撤退的打算。
“将军,这些船上的旗帜有海鲨帮的标志,还有晋安的字样!”负责了望的水兵十分尽职,他将看到的东西全都叙述出来。
“海鲨帮…晋安?”付箭呢喃着,他的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很快他就从震惊中恢复了理智,而后大喊道:“敌袭!速派艨艟返港求援!”
旗语很快打出,一艘小型艨艟立刻脱离了舰队朝着狮子湾方向全速前进。
付箭再次下令道:“全部艨艟听令,齐发冲撞,随时登上敌船,水猿号上全员戒备,一旦进入射程给我狠狠地打!”
没有再去交涉,听到晋安两个字,付箭就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既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
小型艨艟得到命令立刻全速向五艘黑船冲去,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这些小型舰船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水猿号也朝着黑色战船驶去,在付箭的命令下,北楚这艘唯一的巨大楼船航行速度并没有太快,船上的将士们都全神贯注准备好了各种水战手段。
这五艘黑船的甲板上虽然人头攒动,有很多忙碌的身影,但能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维持着大船航行的家伙都不是活人,而是墨家傀儡。
这些傀儡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各种动作,他们的效率比那些训练有素的北楚水兵要高得多。
船舱之中有数不清的小小隔间,这些地方虽然不大,不过每一个也能容纳两名成年男子正常起居。
此时这些隔间中都有着身材魁梧的男人安静地等候其中,每个人都在检查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们的表情认真,眼神中透着坚定,从气质上就可以看出不好惹。
最中间的黑船上,船舱最前方的宽敞空间内,一位身材匀称的中年男人正盯着一个有着类似琉璃片的管状物。
他不时摆弄着管状物的方向,黑船最上方也有一个奇怪的方形装置,只要转动管状物,这个方形装置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有三男一女也站在这里,其中两男一女看起来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不过并不见苍老之色,反而是成熟而有威严,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的将军。
为首的一人气势最强,也更为凶悍,他腰间佩剑,一身盔甲看起来有些古怪,有很浓重的晋安特色,但又不是完全相同,墨家机关术在上面同样留下了不少痕迹。
佩剑男人身后的一男一女从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亲近之感,再加上两人有着明显的夫妻相,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猜出二人的关系。
最后一人要明显年轻很多,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他距离三人明显要远一些,而且从举动上也可以看出他和其余几人并不是如何相熟,说是格格不入也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