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日后容易戾气过重。
寡亲寡友。
哦,还会娶不上媳妇儿,孤独终老。
宋老太爷摇头惋惜。
奚澜:“......”
是不是在说他坏话?
隔日。
时辰尚早,宋老太爷还未起。
宋枝枝立在廊下,悄悄打了个哈欠,好在无人发现。她看了一眼阿烛,见她愁眉苦脸,悄声问:“怎么了?”
阿烛低声道:“七娘,我们只是伴读,不用被考校学问吧?”
宋枝枝:“……?”
阿烛也是忽然想起来,她一心想着要成为明时公主的伴读,完全忘了做伴读最起码的东西。这会儿冷风一吹,脑子都清醒了。
阿烛记得自己上辈子死的挺早的,阿娘从不让她做费心神的事儿,以至于阿烛没怎么读过书……
啊!
她不会被宋老太爷赶出去罢?
“没事的。”宋枝枝小声安慰道,“翁翁不会计较这个。”
阿烛的出身大家都知道,没人会要求她学富五车、出口成章。
至少宋枝枝觉得,宋老太爷更看重性情人品。
正说着,有人往这边走来。
两人齐齐闭嘴,垂下眉眼,做老实状。
大抵是草木茂盛,挡住了阿烛她们,奚澜不曾注意廊下有人,也完全没想到阿烛和宋枝枝会这么早就根木桩似的立在廊下。
他语气略冲道:“大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阿娘遗物也拿回来了,我们还待在盛京做什么?”
阿烛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就见奚澜紧紧拽着面前人的手臂,死活不让他再往里走,跟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似的。
奚照无奈道:“就算要走,也要与老师当面告辞。”
声音温润,如清风拂过山泉,又似日照下的粼粼溪水,有种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叫人不自觉心旷神怡。
只是被奚澜挡住了脸。
奚澜其实已经不大相信兄长,主要是他这些日子做了这么多,也不见奚照有丝毫动摇,难道还会因为他死缠烂打就松口?
但他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期望,迟疑道:“告辞完,我们就走?”
奚照坦然点头。
于是松了手,奚澜皱着眉头,跟在兄长身后,仍旧脸色郁郁。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这才发现边上站着两个人。
奚澜险些吓了一跳!
双双对视,相对无话,莫名尴尬。
“……”
阿烛别过脸,装没看见。
她可是很记仇的!!
奚澜面色铁青:“……”
心道,她在这怎么不早点出声!
她不会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吧?
阿烛偷偷看了一眼奚澜身边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色如玉,貌若天仙。
这并不是时下追捧的阴柔之美,但在阿烛心里,几乎无人能及!
她脑子里莫名冒出一句话。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像是别人称赞奚照的。
但具体是谁,阿烛不记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和奚照不过第一回见,怎么可能认识?
奚照莞尔一笑,用眼神询问弟弟:“这就是你说的,秦小娘子?”
奚澜臭着脸不说话。
除了她还有谁。
胆子这么大,还直勾勾盯着别人看,他兄长有那么好看吗?
奚澜憋不住,问:“你在这做什么?”
阿烛奇怪地看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我等公主啊。”
这不是伴读该做的事儿吗?
奚澜听见公主两个字就黑了脸。
梦里如此、现实更是如此!他实在想不明白,裴明时究竟哪里吸引人,以至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见裴明时,阿烛就会屁颠屁颠跟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