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沈相看向沈知秋，颇有些疑惑。

“父亲，其实女儿刚才所说的方法并不公平。若是证明了周姨娘是冤枉的，那剁他两条胳膊也就罢了，可若是他说的是实情呢？那岂不是白白害了他？况且，女儿刚刚才说过，若他供出背后指使之人便放他一马，让他安生的离开这京城，如果就这样剁他两条胳膊，岂不是女儿失信？”

“再者说，咱们相府给下人的月例并不少，据女儿所知，周姨娘好像也没得那般大的金库用来收买这些下人，所以女儿猜想，许是一边收买一边以人或物相挟才会令他们如此听话。”沈知秋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周姨娘，“因此女儿才出了这个主意，还望父亲不要太生气才好。”

沈知秋说到这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来。

“一个满嘴胡言手脚不干净的下人罢了，就算剁他两条胳膊，又能如何？”沈相冷哼一声，到底没有生气，又看向周姨娘：“周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妾身无话可说，既然相爷小姐都认定此事是妾身所做，妾身百口莫辩，任由处置。”

周姨娘直起身子跪在地上，语气不带一丝波动，然话里并不正面承认这件事。她心里已有算计，此事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只要她不认，沈知秋就不能将她如何。

相爷也不舍得在她身上严刑逼供，虽然舒儿因此被关禁闭，在静心寺那边丢了名声，但说到底，此事并未宣扬出去，没有酿成什么大错，最严重不过赶出府去，即使出了府，还有舒儿在府中，她又有何惧。

果不其然，沈相沉默许久，以她一个妾室却妄想拿捏府中权利越过嫡小姐的理由收回了之前默认给她的管事权利，又让她闭门思过，关了禁闭了事。

沈知秋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略微有些失望罢了。

她曾以为父亲是真的喜爱母亲的，这么多年府中也只有周氏这一个妾室，哪想到原来不是真爱，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沈相看柳青鸾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欣赏，即使只是因着柳青鸾的皮相，也已足够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的皮相便足以惑人了。

想到这里，沈知秋端正了身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若样貌便是女子最大的武器，那么前世，容貌艳丽的自己为何还是输给了沈流舒？

她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多年，对自己的美艳容貌早是一清二楚，那顾湛明当初追着自己遍地跑的时候也是以一见钟情的理由来的。

正在沈知秋思索时，青姑进了房来，快速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姐，刚刚相爷将舒小姐解了紧闭，现在她已往这儿来了。”

“还有……那柳氏已经抬了姨娘了。”

沈知秋拆了自己的发髻，拿起玉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又一下的梳着，“明日你去送一箱礼去，全部装上首饰即可，跟那翡翠亮金的头面一样就好。”

“小姐，您这……是要抬了柳姨娘吗？”

嫡小姐给一房的姨娘送这般大的礼去，这等同于是告知全府嫡小姐已然认可了这名姨娘，下人们也会因着这一层不敢对她多做造次。

“既然是父亲心上的新宠，自然是要多照拂一些，不过也仅此一次便可。另外，找人去将她的丈夫寻了来，带到京城，让他好好感受一番京城里的繁华，好生招待，你该知道怎么做。”

青姑眼睛一亮，瞬间明了沈知秋想做什么：“小姐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