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接起电话，道：“高经理。”

“喂，许老师。”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稍微疲惫。

“你……”许易顿了顿，“有事找我？”按理说，今天这场直播观众数量不低，高烨应该没理由打来电话的，难道嫌弃他直播时观众少了？

电话那边问道：“许老师，你说鬼神存在吗？”

“……”

许易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他是完全没料到高烨打电话来是：“高经理要跟我探讨哲学吗？”

高烨揉着太阳穴道：“不知道，我脑子现在很乱，又不知道该和谁聊，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许易提醒道：“我年纪比你小很多……”

高烨轻笑：“但你这几次的经历比我丰富多了。”

“……”

许易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沉默半响，许易道：“鬼神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你要听鸡汤，还是别的。”

“就好奇许老师怎么看待这个问题。”高烨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易想了想，道：“你是想问，假设异象是真的，地狱真的存在，鬼神是否也真的存在……”后面的话他没有多说。

“是。”高烨点头。

许易笑着道：“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换言之，就算有，高经理打算做什么？去捉鬼，还是去收妖？”

“……”高烨沉默。

片刻后，道：“你说，鬼神真的存在，那修行者是不是也存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算什么呢？蝼蚁一般。”

这个问题，许易总感觉高烨有轻微胡思乱想的趋势，这要是一个弄不好，真抑郁了咋办？毕竟普通人面对修行者，可能会产生对方是一座高山的思维。

许易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高经理，如果没有异象，你会不会关心鬼神是否存在，鬼神是否影响了高经理的日常生活？”

“不曾影响。”高烨回答。

许易道：“既然不曾影响，那现在为何又要关心鬼神是否存在，他存不存在，也跟你我没有半点关系，今晚依旧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好好地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谢谢许老师。”高烨忽然觉得脑子不是那么乱了，清明了许多，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以后别叫我高经理了，叫我老高就行了。”

许易本来想直接说那我挂了，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老高啊，你别想太多。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活在当下，活在今天。”

高烨看到电话挂了，他放下手机，整个人有点轻松起来。

因为下午看到百鬼夜行的场面，他整个人就进入了emo状态，总感觉活着没意思。

因为若是存在鬼神，是不是也存在来世？是不是一个人的人生就像是个程序，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他想了很多，却在听到许易那番话后，自嘲的想，我都没有一个刚上大学的男大学生心灵开阔！

就算很多事早已注定，但确实应该活在当下。

想太多……那是哲学家干的事情，他只是一个俗世中的普通人，那就做好社畜这份工作好了！

……

许易挂断电话后，重新打开手机微博，他一眼看到某个话题#地狱是否存在#

看来热搜上很多人都跟高烨一样，在思考地狱是否存在！

人性如此。

在前几次看到神佛异象时，人们只会欢欣鼓舞，然后高叫着，保佑我发财。保佑我全家平安。

如今，真看到百鬼夜行，一个个又不想去相信这东西真的存在。

因为地狱若是存在，就代表着有转世轮回，有好人转世为人，坏人指不定转世为驴……

六道轮回，入饿鬼道还是畜生道，亦或是修罗道，人道……

许易刷着微博时，忽然发现，很多在现场的游客说看到白色骷髅……

他愣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视频录播，拉到百鬼夜行的画面时，从他身边穿梭而过的也确实是肮脏的白色骷髅。

但是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