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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大亮,玉鼎当先从地穴内跳了出来,早晨的野外,笼罩在朝霞下,上有金光从树叶间隙洒下斑驳,下有白雾在林间飘绕,若是有风在,犹如白衣仙女在翩翩起舞。
远近野草树叶都凝结了薄薄的露水,紫红的浆果与黑色的龙葵,被露水清洗过后,显得那么的惹人馋涎。
玉鼎摘了一把浆果,感受着嘴里酸酸甜甜的清爽,立时精神抖擞。
踢了块小石子,将呼呼大睡的龟灵喊醒,这丫头,本来说着要熬夜也参悟黄苍的‘破晓’与胡小妹的‘狐狸叫’呢,谁知参悟参悟着便没了心劲,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龟灵迷糊着眼睛,胡乱吃着浆果龙葵,玉鼎道:“今日俺们还如之前一般,你显财招摇,俺来敲闷棍。”
龟灵含糊声音应了是,许是酣睡未醒,玉鼎见了气恼,一个大脑奔敲在她头上。
剧痛立时让龟灵精神起来:“狠心的老爷,奴奴这般姿色竟也下得了手?”
龟灵越发放飞自我了,如今都敢跟自己这个老爷贫嘴?玉鼎满头黑线。
“莫要耽搁了,龟灵,开工喽。”
龟灵哼哼表示不满,这老爷,真把奴奴当做丫鬟使唤,一点也不体谅人家身弱体柔?
前行路上的小妖数量,其实有限,主仆二人继续前行数十里,纵是故意招摇,身上绑着的三四个灵药,也不曾引来半只妖怪。
只在一处坡地,发现一头穿山甲,又在临近高树上,看见一只寒号鸟。
龟灵无聊之极,张着大嘴冲了过去,那穿山甲立时蜷缩成团,树上做洞的寒号鸟,也抱头露着屁股,瑟瑟发抖。
寒号鸟其实不是鸟,乃是鼯鼠,别名飞鼠,其模样如老鼠,身侧腿间有肉翼,能短距离滑翔。
其拉下的粪便,可是稀少的中药材,唤作‘五灵脂’。
只是这里遍地妖怪,又有奇花异草灵药,这五灵脂便极不显眼,也没有那个妖郎中,能想着拿它做治病的药材。
龟灵穷极无聊,吓唬了可怜的穿山甲与寒号鸟,一番耍弄顿时觉得心里畅快。
龟灵心情愉悦的继续前行,玉鼎跟在后面树上潜行,随意打量了下穿山甲与寒号鸟。
心里还想,都说此时洪荒的妖族,桀骜嚣张从不肯收敛妖气,这两個家伙表现如此不堪,许真不是妖怪所显化的兽类本相。
玉鼎还是有些不放心,从树上摘了一颗松果,对着穿山甲就砸了过去。
那穿山甲怯怯探出脑袋,盯看了玉鼎一下,玉鼎则对它吓唬叫了一声,还扬了扬手掌。
对妖怪来说,这可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更何况还是桀骜凶蛮著称的妖族。
玉鼎满心期待盯看着,却见那穿山甲疏地转头,半蜷缩身子,以身体上硬甲护着,两只前爪飞快扒拉,很快便扒拉出一个小洞。
它一头扎进小洞里,再不看玉鼎。
玉鼎不死心,又丢了一颗松果砸向树洞做巢穴的寒号鸟,却听那寒号鸟,立时尖叫:“寒号,寒号——”
这下真的死心了,玉鼎摇了摇头,颇感自己有些风声鹤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