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万一,周景致没让江洪烈喝水。
历史经验告诉他,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没错的。
何照雄这边得到的消息是,熬夜办公,谁不喝茶饮水。
三尸迷神散无色无味,神仙也难防。
只要府衙还在自己控制下,那任何结局,他都能篡改。
万万没想到,翻了天的蚂蚱子,还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诈他一胡……
周景致压着江洪烈不让他出手,就希望再诈出点线索来,何照雄太过自信,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直到江洪烈横扫全场,才明白大势已去。
沈宗堂这个老狐狸,也只用了三分之一注香的时间,就解了尸毒。
说半注香是扰乱视听,给自己争取时间的。
但事实上,没有周景致的暗算,谁都别活。
沈宗堂这么大的手子劫后余生,武道系领军人物差点死在江宁府衙,多少有点丢人现眼……
周景致眼观六路,突然抱拳道:“副院长神机妙算,故意中毒,学生全按您说的办了,果然把他们诈出来啦。”
沈宗堂啊了声:“是,是吧。”
白月玫瞬间明白过来,抱拳道:“原来是老师在背后做局,怪不得。”
张天化愣了愣,也想说两句漂亮话……
沈宗堂见不少人看他的表情,都充满敬佩,尴尬的咳嗽两声,来了底气:“何照雄等人谋杀朝廷重臣,是诛九族的重罪,但只要愿意交代,本院长可亲自担保,免你们不死。”
何照雄像一条死狗,犬吠道:“你们别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沈宗堂无所谓:“景致你我去作案现场,想必府衙就是老巢,一定有不少线索,回头本院长,给你请功。”
周景致作揖道:“是老师运筹帷幄,十步一算,还我全家清白。
是白姐穿针引线,学生只是个跑腿的,哪敢有什么功劳。”说了一堆,就把张天化给忘了。
沈宗堂指了指周景致……
白月玫偷偷竖起拇指……
张天化插不上话,前列腺又开始疼了……
沈宗堂大手一挥:“所有人,将府衙给我围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圣院,皇城司,六扇门的人,瞬间蜂拥而动。
府衙余下的,清白的衙役们,将周家兄妹带下去,是不是释放,还得等大人们的意见。
至于何照雄,何文静等人,由江洪烈亲自带人,下铁镣,押送刑房。
见周景致还停在原地不走,白月玫问他:“想什么呢,还不带大人去作案现场?”
周景致不说话,嘴角抽抽,有些尴尬……
沈宗堂和张天化无语,心说咋滴了又?
江洪烈将铁链套进何文静脖颈,狠狠拽了拽,过来解释:“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没找到什么作案现场,都是演戏,假,假的。”
轰——
一下所有人都愣了,什么叫没有作案现场,什么叫都是演戏,哪个是假的?
江洪烈继续解释:“周景致从昨晚开始,就让我派人到各出溜达,随便走走……包括府衙这边,也是按照他事先交代好的过来演个戏,那个什么验尸官,包括找到的作案地点啊,满香楼的暗格啊,都是没影的事,是这帮人沉不住气,自己先交代了。”
全场哑火,一个个嘴巴都Q弹起来。
沈宗堂满脑子都是飞机:“什么意思,假-的?”
江洪烈解释不清楚,让周景致赶紧给具体说说。
周景致发现这帮大人物,脑袋里都是猪油:“我就三个时辰的权限啊各位老大,我查案推理,还得找我二哥不在场的证据,我是神仙吗?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我没法为自己的推理去证明啊!
所以我只能预设结果,强行推进,看谁先沉不住气,所以吧……”话说到这里,何照雄,何文静,还有那些已经认命的衙役们,眼神又散出光来,那是愤怒的,是憋屈的怒火,何文静听完娇躯颤抖,瞳孔摇摆……
周景致点了点头,看着何文静父女:“没错,我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找到任何的作案地点和所谓的暗格,但我只需要让你们知道,我找到就行了,你们但凡再忍一忍,我这戏就演不下去了,不好意思啊!”
“周景致你个骗子,周景致我要杀了你……”何文静突然疯了般吼去,她面目狰狞,她歇斯底里的喊着:“骗子,骗子,你是个骗子……”
一切都回不去了,周景致掀翻铁证,何文静,何照雄等人被押入囚牢,重刑伺候。
刑房里,传来何文静的惨叫:“我不要坐这种凳子,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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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原府尹,何照雄办公室。
张天化亲自沏了壶好茶,放沈宗堂面前,沈宗堂笑眯眯接过,也不喝。
周景致亲自倒了杯凉白开放沈宗堂面前,沈宗堂笑眯眯喝了一口:“水不错。”
张天化气的前列腺反复的,拧着劲儿的疼。
大人们议事,周景致被沈宗堂请进来,让他给参谋参谋,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既然线索重回水面,我们得找到那件东西才行啊。”沈宗堂不问白月玫和张天化,而是问周景致:“他们不会轻易招的,你觉得,东西能在哪?”
周景致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慢慢说道:“刚才被我诈出些线索,何照雄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府衙是跑不了的,但我认为,东西在大堂。”
“英雄所见略同啊!”沈宗堂现在也挺会玩的,吩咐道:“你二人让手下,将大堂拆了也无所谓,一寸一寸的找。”
“是。”
“是。”
周景致加了句:“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