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年钺宜赶紧问道。
齐妃说着:“你知道以前王府里负责教习下人的管事是谁的人吗?”
“谁的人?”
齐妃回忆着,说道:“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皇后娘娘打理的,但是当时言妃与皇后娘娘的关系非常亲近,所以就把这些事情交给了她处理。”
年钺宜疑问着:“言妃当时只是府里的格格而已,怎么会轮到她来插手这些事情呢?”
齐妃又继续说道:“你进府晚,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言妃当时的位分不高,但她的出身却是十分好的。家里有倚仗,且她和皇后娘娘的关系颇为亲近,所以这一应的事情就交与她来处理了。
至于府里的那些个丫鬟嬷嬷,大多都是她手底下的人选的。我说这些并不是疑心于她,只是为你提供一些思路。咱们后宫里的人并不多,能将手伸这么长的就更少了。”
齐妃说的话却是很有道理,不论是王府里还是后宫里,女人都不算多,统共也就那么几个,有权利的更是一只手都能数清。
言妃之前与她的关系并不亲近,是在春郊狩猎之后才开始有走动的,仔细想想,一切也比较可疑。
回到翊坤宫后,年钺宜径直去了偏殿里。
金贵人还躺在床上修养着,见她进来,正准备起身请安。虽然她也不是很情愿,但规矩还是不能忽视的。
年钺宜将手一挥,说道:“不用起身,我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金贵人没有想到她回来,见她一脸的平静,问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年钺宜并不想与此人在有任何交集,直接了当地说着:“我来你殿里,只为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件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没有人这么蠢,将害人之事做得这么明显。”
金贵人怏怏地躺在床上,这件事她早已经算在了年钺宜头上,此时只细声说着:“无论是谁想害我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她!”
“希望你有这个本事找出真的幕后黑手。”年钺宜冷澹地回应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告诉金贵人这件事情并非她畏惧金贵人报复,而是不想如了幕后黑手之意。把话说清楚,总比让别人暗自猜测的好。
离开之后,年钺宜开始盘算自自己到这儿来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危机一直都在,只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发现背后的那个人而已。
如此想来,言妃果真是众人之中最合理的那一个。
赛马之时,她明明只看见谦嫔的人割断了言妃的绳子,到最后她的缰绳居然断了。
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缰绳是言妃后来割断的。
想到这些,年钺宜不由得觉得后背一凉。她假装被助后主动示好,或许也只是想接近自己而已,而接近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更好下手。
金贵人将皇上从她宫里带走那晚,也是言妃将她留在了储秀宫里。这件事情看起来和金贵人没有什么关键,但却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一步。
这一步不成立,后面一切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天色逐渐昏暗了,但年钺宜的内心却无比明晰,一切都在她眼中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