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袭素色长衫的姜文安正在房中晨读,听到院中的响动,开门走了出来。
他打量了眼前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子,疑惑道:“姑娘你是……”
月玲珑敛神盈盈一拜,“您可是姜伯伯?侄女姓月,家父曾与您拜在同一名师门下。”
“姓月?”姜文安凝神细想一番,陡然浮起了几分笑意,“你是月师兄家的千金?当初你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奶娃娃,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月玲珑清冷的眸中难得带了几丝温度,“姜伯伯还记得玲珑便好,今日玲珑冒昧前来,其实是有一问,想请姜伯伯帮玲珑解惑。”
姜文安似乎能猜到她要问什么,点了点头,缓声道:“无碍,进来说。”
月玲珑应了一声,见四下无人,闪身进了姜文安的书房,“姜伯伯,侄女无状,便直接问了,您的养女姜月,她的生父是……”
姜文安了然,捏着胡须淡淡开口,“你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错,姜月就是我和令尊的老师,韩文公的独女,当初老师落难,我辗转各姜都没能救出他,最后只在一个小村子里带回了他的女儿,我便将她收为养女,带在身边抚养长大。”
月玲珑浑身一震,心中闪过一抹愧疚。
姜文安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月侄女,当初我和令尊拜在韩文公门下,得他倾心教导,受了不少恩惠,可最后我能为他做的,仅仅是把他的遗孤养大罢了。”
一个身着蓝袍的公子翻着手上的韩圣公文词集,微微皱了皱眉,嘲讽地看了顾慕霖一眼,忍住了没吭声。
顾慕霖的一番言论在秦玥儿眼中,非但没有恃才放旷之嫌,反而多了几分书生文士的清高冷傲的魅力,她转了转眼珠,心中有了计较。
顾慕霖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跟对面一脸娇羞的相府千金搭起了话,“听闻秦小姐自幼也爱读些诗集,顾某想请秦小姐点评一下,刚刚顾某吟的那首诗如何?”
一首《将进酒》朗朗而出,周围的书生小姐们顿时惊为天人,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顾慕霖闻言一脸不悦,冷声道:“难道在你心中,你大哥是这种人吗?姜先生教导我十年有余,我还需要别人的诗作来充面子吗?若是有谁不相信我的真才实学,大可以出题刁难我!”
一身白色儒生长衫的顾慕霖,正端着酒杯跟周围的公子小姐调笑,“今日能和诸多好友齐聚桃花诗会,在下便抛砖引玉,作一首将进酒为大家祝酒,还望大家莫要见笑。”
“好!顾大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黄某人佩服!”
顾慕霖见她愿意跟自己搭话,以为她不生气了,心中更是欣喜,“好,就如玥儿和雪儿所说,听我慢慢吟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秦玥儿的脸有些发烧,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想了几个题目,“今日桃花正艳,又是诗会和放榜的日子,顾大公子便以桃花、诗、五子登科这几个题目来作诗吧。”
顾慕霖见她主动亲近自己,嘴角的笑意更是柔和,“好,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