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随它走出废墟,脸色不大好看,一夜之间,整个村子死绝……
就连武陵成也是火光一片,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武陵近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周边就连盗匪也无几个,到底因何死了这多人?”
“这……”
阴差露出为难神色,可望见许秀提起拳头,立马不再为难。
“阴阳两隔,这种事本是阴司机密,不该告诉好汉,不过我等与好汉不打不相识,都是哥们,透露一二也无妨。”
说罢,阴差左瞧瞧右望望,见无其他人才道:
“他们都是死于精怪之手,不知今夜怎的,整个武陵县的精怪都开始下山作乱,死了有数千人,此间不过才数十条人命,城中海了去……”
“精怪?”
许秀心头一突,他在这里生活十六年,此前从未见过什么妖魔精怪,可自打那夜之后,精怪便如雨后春笋冒头。
“精怪祸乱人间,难道便没人管么!”
“大瞿朝廷是有不少能人不假,可谁管下头百姓死活?何况此处偏僻,就算消息传到州府,也是几日之后,那时万事皆休,来了又能怎样?”
“那武陵这多山水神灵做什么吃的?它们吃朝廷俸禄,吃百姓香火,便也不管?”
“好汉我知好汉宅心仁厚,不过那些山水神灵不见得是好东西,它们与精怪沆瀣一气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就算有点良心,但也不多,岂敢与全武陵的精怪做对?”
阴差顿了顿,猜出许秀想法,便又劝了句。
“好汉本事不赖,能将我等打服帖,已不是凡人,可你想想,今夜死了这多人,真能是没人指使?”
“你是说……”
许秀看了阴差一眼,却见阴差缩了缩脖子,连忙摆手。
“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秀深吸口气,散去心中阴鸷。
这事阴差便差挑明了说,许秀哪能不懂?恐怕这事后头有个黑手。
可死了这多人,大瞿朝廷能不清算?
“不知张大山那货怎样……对,还有刘家……”
许秀望了眼远处将天映得通红的武陵城,心中难安。
不过就算此刻赶过去也无济于事,该死的恐怕早都死了。
他与阴差来到下一户人家,见它还是照着簿子对照死者生平,又拿出铜镜照照,便来了兴趣。
“你这镜子不赖,能照死者生平,能否借我用用?”
“照死者生平不过是基础功用,它还能照人前世哩。”
阴差巴不得他岔开话题,再问下去保不准要连累了自己。
“咱都熟人,借你玩玩也无妨,那便来看看你前世今生吧,我也好奇的紧,什么样的前世才能托生出你这么个东……咳咳。”
阴差咳嗽两声,心下害怕,差点将心里话给暴露出来。
惨绿幽光打在许秀身上,镜中便有浮光掠影闪动。
“咦?怪了!”
阴差摸了摸牛角,疑惑打量许秀,又催动铜镜。
“好汉莫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一出生便有三五岁年纪?”、
“扯你娘的卵蛋……”
许秀自然不信,便亲自照了一遍,就见镜中有个三岁孩童牙牙学语,跟在一中年人身后抢鱼竿。
这中年人便是许秀养父许武阳。
果然如阴差所说,他的今生并无诞生画面,乃至三岁之前全都是空白。
“你这哪淘来的二手法宝,莫不是坏了!”
“怎会!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阴差一拍脑袋,不死心,又拿过镜子,往里头灌输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