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情况远比乔瑾想象的要混乱的多,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压着乔父还有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表叔。两人尚且健壮的身子在五大三粗的衙役手里活生生弯成了小虾米,屈辱又桀骜的梗这脖子瞪着眼丝丝的看着清雅斋紧闭的大门。
“我说官爷,我闺女现在傍上城里的老爷了,到时候我闺女一生气.....哎,你小心你手里那根死了娘的棍子,到时候我闺女一生气,你小心你头上那乌纱帽......哎呸,我都说了老子姓乔,大名乔二....注意你的手,小心磕着你爷爷。”
乔瑾还没有走出门口,隔着绿竹尚且茂盛的叶子目睹了乔父那副上不得台面小人得志的神情,一声声不入耳的脏话随着初春扎人的寒风传遍了半条东西大街。
“闭嘴。”衙役的嗓门比乔父大,一声中气十足的闭嘴震得乔父果然闭上了嘴,同时也吓得烂泥扶不上墙的大树打了哥哥哆嗦,原本就低着的头更加低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瑾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出了清雅斋的大门。
乔瑾刻意讲话的时候声音比原先低下去几度,略显得有些清冷,,没有了原先挥之不去的软糯的少女音。
“四丫头,我就说今个早上那个人是你。”乔父听见声音之后猛地抬头,一双眼里也瞬间爆发出了精明的光,迫不及待的就开口喊道。
“喂,我都说了我家丫头...不对,四丫头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了,那大老爷对你不好吗,怎么连个金镯子金项链的也不给你,都当了姨奶奶了怎么还穿成这幅破烂样子出门....”乔父原先想回头呵斥压着他的那个衙役,一抬头却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一身朴素棉布的乔瑾身上。
乔瑾眨眨眼,撇过头,没有理他。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爹,我最后叫你一声爹,你是记性不好吗。”乔瑾用力将眼里酸涩的感觉压下,猛地一个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神就与乔父对上了。
乔父一时间被那双眼惊了,忘记了回话,脑中也空白了一瞬。
此时的乔瑾既然下定决心要与乔父将关系彻彻底底的斩断,那自然也就舍弃了那一点微薄到几乎不存在的亲情。
此时的乔瑾一个人站在清雅斋的门口,脊背挺的笔直,一双眼睛没有了平时的温润,隐隐的透露出一点不常见的狠厉。
刚好经过东西的大街的秦楚正好看见了乔瑾的表情,秦楚想:“有点意思。”但是也没有想到多呆,毕竟一个女人远远不值得他救第二遍。
“我记性怎么了,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有这么说你老子的吗。”乔父先是空白了一阵,紧接着回过味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丧家犬一样猛地发作,就想像以前那样去暴打乔瑾一顿。
但是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衙役狠狠的压了下去,哼哧哼哧的穿着粗气。
“这位姑娘,这是你的父亲?”衙役是个看事的人,乔瑾虽然还是面黄肌瘦,但是能被清雅斋当做客人的小姑娘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能比的。
“不是。”
“老子是。”
“小兔崽子你可别上房揭瓦,老子就算再不济也还是你爹。”乔父恶狠狠的看着乔瑾说道。
“不是了,”乔瑾摇摇头,平静的看向那几个衙役,“一个月之前他五十两银子把我卖了。”乔瑾所说的云淡风轻,自然到好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一样,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