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摆摆手,“不用说了,你们恩师若真有才学,必定不会有事,都退下吧!”
几人面面相觑。
人群中,陆贞拜倒在地,“太子殿下,恩师实有大才,望太子殿下力保!”
朱高炽示意他们退下,他们恩师的大才,他已经领教过了。
看着一众宫人带着一群人出去,朱高炽气呼呼的走进武英殿。
“爹,那朱阳是什么人?”
朱高炽瞪了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过问!”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这国事别来烦我了!”
“去去去……”
朱高炽挥手让朱瞻基滚蛋。
这下轮到朱瞻基懵住了,这不合常理啊!
只是当爹的就抱着手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懒得抬眼看他,几次试探后,朱瞻基发现,自家老爹真的是想事情,只能黯然退出了武英殿。
“太子,夜深了,该会东宫歇息了!”
朱高炽抬起头,看到是沐敬,脸上挤出一个笑意来。
“大珰,你在皇上面前对政务颇有见解,可否替我解惑?”
沐敬讪讪的点点头,“太子,奴婢可不懂这些!”
“你可太懂了,能否说说这结党该如何处置?”
“有营私吗?”
“一起救恩师算不算?”
沐敬笑了笑,先前殿外的事他是看在眼里的,笑道:“那文武百官都是一起上殿议事,一路上走走聊聊,这可算不得结党,若结党于国有利,而不是中饱私囊,何尝不是件好事!”
朱高炽豁然开朗,沐敬收起拂尘,继续笑道:“而且他们敬重恩师,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若能……”
“我明白了!”朱高炽哈哈一笑,皇上不愧为皇上,早已那准了要点。
这样看来,爹之前是吓唬他来着,只要收服了朱阳,还怕这帮弟子乱来不成。
“大珰,再问你个事,要新订国法……”
沐敬一愣,“奴婢一介宦臣,不敢妄议国政,这便走了!”
朱高炽眯着眼呵呵笑着,看着殿外阴雨,无奈一叹。
只能明天朝会议事了。
……
诏狱里,朱阳抖了抖外衣。
这一路淋雨过来,好不容易衣服才晾干,晚上倒也能凑合着睡一觉了。
正琢磨要不要去把老爷子那边的干草抱一摞过来,监牢外就传来了动静。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带着老头回到了监牢。
“哟,还能回来!”
“那不然呢?”朱棣大摇大摆的回到干草上坐着,目光淡然的看着朱阳。
“老丈,没严刑拷打?”
“笑话!”朱棣语气轻松,“我好歹也是大明朝六品官职,若无实据,这北镇抚司还掀不起风浪来!”
朱阳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京师官吏,哪个没点能量,不像他,一介草民。
“倒是你,要完蛋了!”朱棣脸上浮现出笑意来。
“啊!?”朱阳目光一滞,脸上尽是茫然神色。
将朱阳的神情尽收眼底,叹惜道:“我在外边受审的时候,可听说有七名进士一起进宫,求皇上开恩呢,唉,师徒情深,可敬可叹啊!”
“这七个蠢货!”朱阳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读书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认真,没想到办事这样不稳重。”
“传的为官之道,明明不是争强好胜,是人情世故,这都没拉拢太子,怎么就要如此强出头!”
朱棣神情一凛,什么叫拉拢太子,这小子什么意思?
但朱棣不会直来直往的发问,反而笑道:“不必惊慌,这七位进士也是忠义之人,以他们的地位,你小子就偷着乐吧,没准皇上开恩就给你放了!”
朱阳转过身来,苦笑道:“老丈你有所不知,若他们不求永乐皇帝,我大可在诏狱里装傻充愣两三年,这两三年后,我就能脱罪了!”
“可他们现在去求,我事情就大了!”
朱棣一头雾水,什么两三年后就境况不同了。
联想到拉拢太子,朱棣神情一凛,已经猜到这小子说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