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宅心仁厚。”宇文阙并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很坦然地开口说,“先帝在位时,虽然迟迟不肯立储,但私下里那些皇子早就已经各自有各自的谋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面上兄友弟恭,私下里却是勾心斗角。
他们身后都有支持他们的‘自己人’,一旦上位,势必要为那些‘自己人’撑腰,到时候朝纲必乱。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大首领制造出来的乱世,不想看到大殷一方大好天下,也因为这种纷争最后乱了。
当今圣上不论是做皇子的时候,还是如今执掌天下,都是宅心仁厚的明德之人,所以我才会甘心一心一意辅佐他。”
“那睿王他……”
“睿王当初是看中了当今圣上,无非是因为他当初是众皇子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背景,根基又浅的,再加上圣上为人宽厚,让睿王觉得好拿捏,若是能老老实实做一个听话的傀儡,那便相安无事。
如果有一天想要取而代之,随便找个什么名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睿王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小觑。”
叶远舟对睿王是最不陌生的,毕竟是自己兄长的外家,但是听到这里,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若是睿王有心取而代之,在陛下继位之后越快就越容易,不管是找什么名目,还是对抗皇权,都要简单很多。
为何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势力,却并不曾动过真的取而代之的心思,偏偏最近忽然如此心急起来了?”
“这也是我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宇文阙点点头,叶远舟的问题正好问到了点子上,“你们两个这几日在天牢里面,对外头的事情可能了解不多。
宫中的内侍,除了我特意安排,提前在他们的穴位里埋下了醒神游针的,其余的,还有宫中的禁卫军,一夜之间齐刷刷都反了。
这些禁卫军都是皇上身边信得过的人,没道理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
“你的意思,这些人中蛊了?”叶远舟大惊。
宇文阙摇摇头:“饲养出足够的蛊虫谈何容易!哪能这么随便的在禁卫军和内侍这种人身上使用,再说,也没有那么多。
像聂校尉,很显然就是他们为了能够方便调动松州兵力,必要的时候一方面可以坐实你叛变的罪名,另一方面也能利用那边的驻军帮他们围剿不肯就范的人。
至于佰长为什么也会被下蛊,因为佰长竟然不听校尉的号令,偷偷放跑伍长去给你们报信儿,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又浪费了蛊虫在佰长的身上。”
“那他们为何会突然那么反常?”叶远舟疑惑不解。
宇文阙早就考虑过了这些:“依我之见,内侍之中混进了对方的人,禁卫军之中,也是一样。”
“可是禁卫军都是整日驻守宫中的,怎么可能躲得过其他人的眼睛?难不成都用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