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磐阳身上,彻骨的凉意攀上磐阳的背脊。
贺郎君,竟然当众驳她的面子?!
贺雾沉深深看了磐阳一眼,那眼神不含意思情绪,冰冷的就好似在看陌生人。
他这般,直接将方才茯阳所说有关二人之间“私情”的话推翻了过去。
今日的事就算传了出去,也没人会说三公主横刀夺爱,怕是只会说大公主自作多情。
场面上瞬间冷了下来,有识相的贵女郎君出言打岔,赶紧将此事转圜了过去,推杯换盏间,好似刚才的热闹不曾发生。
另一边的慎晚并不知道席中情况,她心中的烦躁在看着御花园中的菊花时,稍微消散了些。
“三公主。”
忽听有人唤她,慎晚皱着眉头回身,瞧见来人之时,她眉心稍稍舒展两分,面上却仍旧疏离:“张郎君?”
张疏淮在看见慎晚的面容时,心跳都要露了一拍,可听到她清冷的语调,他又觉得着心情重新跌落寒潭。
三日前是她的新婚夜,如今看着,她确实比之前更加娇媚。
他满心满肺的委屈不解,分明之前她同自己两心相许,怎么选驸马之时,竟选了那个突然闯进来的贺雾沉?
他半天不说话,慎晚微侧脖子:“郎君有话对我说?”
张疏淮一副被负心人伤害了,要前来要说法的模样:“公主,此前咱们二人互通心意,你为何要在选驸马当场临时变卦?”
这个张疏淮是皇后本家不知道哪个旁支出来的少年郎,皇后一直有心思撮合她,见她不从,便拿着她的年纪压她,逼着皇帝给她选驸马。
她心中知道皇后的算盘,无非是想借着姻亲将她的钱都套到张家,最后在用在太子头上罢了。
原本她想着,左右皇帝发了话,只要她有了孩子,届时便可同未来驸马分居别院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