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半分钟,才重新上药包扎,琴酒身体一晃差点直接栽倒,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琴酒?”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琴酒本能地绷紧身体,看向声源处——他的手机。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接通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血迹微微皱眉,是刚刚来电话的时候血液刚好滴在接通上吗?本就虚弱的身体在下意识地绷紧后愈发无力。
通话时长42秒,是刚刚在冲洗手腕前接通的吗,只能说贝尔摩德打电话进来的时机太巧了,否则这通电话绝对不会被接起。
没力气回话,琴酒手指移动到“挂断”上,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上心头,失血过多带来的困意涌上心头,电话再度响起,这次没有意外去接听,琴酒靠在床边呼吸急促,对于不停震动的手机无动于衷。
哪怕现在状态糟糕到了极致,在有人踏入阁楼的瞬间,琴酒还是猛然惊醒,锋利的小刀藏在指缝里,目光冷漠地盯着门口,来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甚至可以说,来者就是故意让里面的人知道的,然后还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gin,我进来了?”
过了两秒,门被推开,一枚锋利的小刀擦着贝尔摩德的脖颈飞过去,如果不是贝尔摩德躲闪及时就不是削断她几根头发的事了,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琴酒盯着贝尔摩德过了半响,藏在指缝里的小刀才收了回来。
“我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找过来的。”贝尔摩德轻巧地半蹲在琴酒面前,这个男人即使伤得这么重,依旧不显得狼狈,他仿佛只是在这里坐着休息,而不是伤势重的无法移动。
琴酒:“……”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贝尔摩德扯下琴酒的衣领,看到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瞳色加深,不过她还是笑意盈盈地调侃着,“走吧,带你回家。”
琴酒伤得这么重,也没有在阁楼里留下任何痕迹,所以的医疗废物全部被销毁,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离开的状态。
贝尔摩德扶着琴酒的胳膊,在后者想抽离的时候稍微使劲按住了他,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贝尔摩德看向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琴酒,伤得比她预料的还要重,在电话接通却无人说话时,贝尔摩德就意识到不对劲了,琴酒行动的动静很小,但是水流声还是可以听见的,之后贝尔摩德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对面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并不是琴酒主动接通的,或者说,接通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这家伙隐藏得太好,贝尔摩德废了老大的劲才查到琴酒的部分踪迹,然后才来这附近的安全屋找人,她没有急匆匆的进去,毕竟受伤的野兽对于外界环境非常敏锐,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就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等回到自己的公寓,扯下琴酒的衣服后贝尔摩德发现自己还是预估少了,无论是后背上的巨大刀口,还是手臂上的割裂伤,以及手腕上危险位置的伤口,琴酒伤口处理的并不好,大概是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
“你还真不怕死在那里啊。”贝尔摩德一边利落地重新处理伤口,一边抱怨似的说道,“别乱动,放松。”
话虽如此,但是身后传来的异样还是让琴酒本能地想绷紧身体,松绿色的眼眸毫无焦距地盯着地面,不会死的,之前伤得更重、甚至没有药物治疗的时候都没死,所以现在也不会死。
琴酒伤得越重,越不会联系任何人,他只会一个人躲在黑暗里等待伤势恢复,不期待任何人来找自己,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帮自己,他是在世界上流浪的孤魂,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一个人扛着所有的压力生存,以遍体鳞伤踏着累累尸骨、穿过尸山血海从过去走到现在,眼中空无一物,却也倒映着世间万物。
贝尔摩德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琴酒看着贝尔摩德处理掉医疗废物,相比起他的公寓,贝尔摩德这里更有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