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行,已不知深入几许。
烽火连天,马蹄疾。
“唏律律!唏律律!“
只骤然听到一通勒马的声响,贾琅此刻和宁微几乎并辔而行,却突然停驻。
原是眼前远处,已出现北胡人踪影。
右边是绵绵山丘,左边一条蜿蜒河流,在这山河相间处,烽火映照之下,两方人马,不期而遇。
或是北胡人也没料想到,大奉人竟敢于深入这般远,都不由缓缓停了下来,远远朝这边张望。
他们私心里和娜布其姑娘想的一样,或是北境那个部落,胆敢来劫掠,可一看之下,才发现是大奉边军。
那当先一人,是寻常北胡人打扮,并未着甲。
在他身后,也不过只有五百人上下,逶逶迤迤,匆匆忙忙。
他们人人背负长弓,手执弯刀,看似狠厉。
已经看出贾琅等人身着大奉边军铠甲,恐也已知道,自家的粮仓营地,许是已经被焚了,那领头之人,目眦欲裂。
可尽管如此,他仍旧一身傲色,高喊道,“不知前方领军之人,是大奉哪路人马,胆敢焚我粮仓?
当真不知死活?”
在他心里,北胡人何敢抢粮?
最多的,也只是焚烧罢了。
不说小丕城外有数万大军,就说在大容城外,也屯了更多人,只两方随意派些人马,眼前这一百多人,又算得了什么?
定被荡为齑粉。
纵然他这边,也不过五百人,还只是部落之中,运粮的汉子,面对眼前的一百人,也觉得是吊打无疑了。
“只这么些人?”
贾琅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或许是数千大军,没料想,也不过五百而已,又一瞧这五百人装束,也便明白了。
原是这五百人,许是来的匆匆,那身上,马上因运粮而穿戴的装束,还没有尽去,依旧保留。
“想必前方,定有北胡人部落!”
只略一思量,贾琅已心知大概,朗笑道,“我为小丕伯贾琅,既然和尔等在此遭遇,也便把此处,当成尔等埋骨之地吧!”
“放肆!”
北胡人向来霸道,视大奉人为软脚虾,草谷,什么时候听到过这般大胆之言,就更没听说过什么小丕伯了。
可不管今天是什么小丕伯也好,小丕侯也罢,都要授首。
“杀!”
不知两方之中,是谁人先喊出一个“杀”字,夜月之下,哒哒哒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在四野,而后……
只见贾琅一箭射出,直贯入那北胡人眉心,这才喊道,“儿郎们,以我为矢,不可胡乱驰骋,杀光北胡人!”
才说罢,贾琅弃了长弓,操起斩马刀,跃然而上。
“杀光北胡人!”
“杀光北胡人!”
“杀光北胡人!”
听到贾琅这般喊,一百精锐,联同凌云,柳湘莲两人,也都不由高声呐喊,喊声似直入云霄,传出几里之远。
让身为女儿家的宁微,也不由激起一身豪气。
“我大奉,有此边军,何愁被北胡人欺辱?”
宁微策马,也自跟了上去。
……
大奉军制,分地方军,中央军,和边军。
可不管是哪类军人,但凡是精锐,特别是骑兵,都有制式铠甲,制式长刀,甲为凤翅甲,刀为雁翎刀。
尽管如此,倒也并不拘泥。
但凡是自己使得顺手的兵器,自也可以带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