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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夜空御剑飞着,风中飘来淡淡的竹叶清香,风凝霜吃得饱了,瞌睡虫逐渐上脑,头一点一点的,差点失脚从剑上摔下,幸亏魏琰玉暗中灵力护持,一路带她到了某个地点。
一降落,风凝霜登时被呼啸而来的冷风吹醒了三分,撑起眼皮四处张望,只见这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景致,唯独远处几株老松柏孤鹜地站着,松柏树下有一个玉石台,打磨得极是光滑,远远都能看见月色的反光。
再往前,就是不见五指的漆黑,原来他们处在悬崖峭壁上的一处空地。
“跟我来。”魏琰玉收了剑,往那玉石台走去。
风凝霜跟在魏琰玉身后,呵欠连连,走到松柏树下时,魏琰玉让开了身子,头微微偏了偏,示意她看那石台。
那石台上别无它物,只惟余几截断了的剑,安静地、孤零零地躺着,像岁月的弃婴。
风凝霜怔了片刻,走上前去,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忽然伸出手去摸这几截断剑,摸了好久、好久,也不曾说话。
魏琰玉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风凝霜还是没有说话,魏琰玉绕到她身侧,怔了一怔。
只见那断剑上,多出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再一看,只见风凝霜眼眸中,不知何时聚起了泪光,不过一会儿,又滚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魏琰玉静静地望着她。
过了很久,风凝霜才轻声道:“我感应不到什么,但是摸着这把剑,就觉得……很是悲伤。我…我只是觉得很悲伤。”
她抬手,拭了拭眼泪,“这把剑,叫做什么名字?”
魏琰玉移开目光,也落在这断剑之上,目光沉沉如水。
“这把剑,名为霜吟。”
“霜……吟?”风凝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伸出手,食指绕着那锋刃抚了抚,一滴血顿从食指沁了出来,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虽然这剑断了已许久,但剑刃仍锋利无比,她甚至可以想象当年它的主人,带着它时,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所向披靡。
风声呜咽而过,风凝霜只觉这风中都充满了一股悲戚之气,像是霜雪哀鸣。这种悲伤太过浓重,她甚至不想问这剑之前的主人是谁、又是为什么断的。
她潜意识仿佛在回避这个问题,身子一转,裹紧了大氅,有些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魏琰玉很快跟上,御剑带上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峦岛。
“很抱歉。”降落时,他对她说道,“因为你说过你对剑有独特的感应,所以我想带你去看一看那把剑。”
风凝霜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剑是为什么而断的?”